“哥哥,你当初,为什么都不出来送我,我在门口等了你很久,你一直都没有出来。”

乔映抱着他,哄孩子似的拍了拍他的脊背,声音也不自觉软了下来,“对不起,我当初应该追出来的,我当时以为,是你想走了。”

常佼抱住了他的腰,“哥哥,我不怪你,我不舍得怪你的,你要记着,以后不能再丢下我一个人了,离开哥哥的感觉,太难受了。”

他说着,措不及防打了个小小的酒嗝,乔映这才反应过来他还喝了那么多酒,拍拍他的手让他松开,“你在这里等着,我去一下,帮你拧毛巾,我马上回来。”

常佼松开手,在厚厚的地毯上乖乖地坐着,巴巴地张望着,眼睁睁看着他进了盥洗室。

乔映拿着打湿的热毛巾出来时,常佼已经不在地上了,他在书桌前坐着,正专心致志地在写着什么东西,他脊背挺得笔直,只有脑袋微微垂下去一点,右手攥着一支年代久远的钢笔,笔盖一圈几乎脱了漆的金色在暗处发着光,左手压在桌子上,神情郑重谨慎。

乔映拿着热毛巾在他身边坐下来,低头去看他在写什么。

常佼在写信,开头的收信人写的只有两个字——哥哥。

乔映看到那上面的两个字,顿了顿,看了眼常佼,轻声问:“荀荀,你在写什么?”

常佼从信纸里抬头看了他一眼,小小声地道:“给哥哥写信。”

乔映微微歪了歪头,拿着热毛巾,穿过他压在桌面上的手,帮他仔仔细细地擦脸,从额头一直擦到鼻尖,再到脸颊跟下巴,一一擦干净了。

“我就在这里,你怎么还要给我写信。”

常佼配合得左右摇头,让他把自己的脸擦干净,声音闷闷的,从毛巾底下传出来:“不能断,每天都要给哥哥写信。”

乔映手上动作一顿,手顺着他的脸颊滑下去,“每天?你从前也给我写过信?我从来都没有收到。”

常佼看着他,有些委屈:“每天都写,我想哥哥了就写,我想寄出去的,但是被他们拦下来了,后来我就找不到邮筒了。”

乔映把热毛巾从他脖颈处拿开,常佼又低下头去写信了,神色认真又温柔,每一个字都写得无比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