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里面的声音太模糊,秦子游犹豫片刻,抬手濡湿指尖,想要往窗上戳一个小洞。

可小洞未戳,手腕就一紧。

秦子游身子一僵。

好在他转瞬回神,知道背后并非自己想象出的索命厉鬼,而是楚仙师。

少年微微放松,回头看楚慎行。缠上他手腕的青藤松开,往手秦子游掌心写字。这回写:不必看,里面无事。

秦子游困惑。

但他转而记起,楚仙师是至少在筑基期以上的修为,换句话说,他有神识。

神识铺开后,整个院子的动静都在楚慎行掌握之中。

这个认知,让秦子游略微郁闷,觉得自己方才举动在楚仙师看来一定颇可笑。

少年微微瘪嘴。

楚慎行轻咳了声,压低嗓音,说:“我看这边无事,可以讲话。只是声音轻些,莫要被发觉。”

秦子游恹恹道:“楚仙师不必这般顾及我。”这样说,显然是圆他面子。

楚慎行:“这倒也不是……”他看少年脸色,温声,“屋中只有一人。”

秦子游轻轻“啊”了声。

他不解。

在秦子游看,哪家娶亲,都是轿子进门,新人拜堂,而后则是喜宴,新娘在屋内等郎君吃酒回来,最后夜深人静,洞房花烛。

今天却奇也怪哉,喜宴开在白日,这也罢了,他就当待会儿便天黑。不先拜堂,也能理解,新娘远来,又是续弦,章程上可能没那么严谨,新娘可以先休息一下、重整妆容。规矩是死的,人却是活的……呃,也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