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年东扯西扯地想了通,倏忽记起:我是要请教楚仙师其他事。

思及此处,秦子游不再纠结楚慎行是否真与赵开阳、白天权有旧怨,改口问:“我有两件事不解。”

“其,”秦子游目不转睛看楚慎行,“昨夜楚仙师告予我和魏郎,说要为月娘换新身体。那会儿,我见魏郎似是心动……他尚且不知楚仙师的手段,既如此,魏郎是当真想要夺舍其他修士?”

楚慎行颔首:“是。”

秦子游瞳仁缩。

若说赵开阳、路鹤轩的行事,打破了他对归元宗的憧憬。那此刻楚慎行给出的答案,就干脆模糊了秦子游心“善”与“恶”的边界。

少年陷入苦惑。

他喃喃自语,十分费解:“怎么会。”

楚慎行反问:“怎么不会?”

秦子游不答,眉尖紧蹙。

楚慎行道:“子游,先前在望月楼,我们四人起喝酒。我听孙、张两位小友说,来郢都路,你杀了十数名山匪。”

秦子游答:“是。”

他问心无愧。

可楚慎行说:“那些山匪,也是爹生娘养,要养活兄弟、孝顺父母。”

秦子游嘴唇轻轻颤动:“怎会……”

楚慎行语气平平,陈述:“杀了你们,他们拿上银两、灵石,自能花天酒地,不理其他。”说着,他忽而促狭地笑了下,有意拉长语调,“个孙小友,就够他们金盆洗手。”

秦子游放在膝头的手轻轻捏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