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怀信头疼地喊道:“我求你快去避难所吧!难道还让我找云破来抓你么!?”
姜怀信完全控制不住四处乱窜的楚弄影,他现在十分后悔没将自家学生留下,导致现场根本没人能管住肆无忌惮的她。
楚弄影终于找到塔内真迹的入口,她立刻一溜烟地钻进来,同时震撼于眼前的景象。塔壁内都是金光闪闪的笔迹,这些字迹犹如流动的金沙,不断在塔壁内变幻起舞。金色真迹的颜色在缓缓变淡,显然在抵御攻击时被逐渐消耗。
楚弄影心想,韩煜要真是改动真迹,那确实没人看得出来。她原以为堕神和真神的笔迹颜色不同,哪想到是完全融合在一起,这谁分辨得清楚?
姜怀信已经追进来,他高声道:“不许闹了!快出去!”
楚弄影干脆将自己的计划跟对方一说,姜怀信顿时面露迟疑:“这行吗?”
蓝精灵的方案显然也超出姜怀信的知识体系,毕竟没人将天启之塔当做附神器具使用过,鬼知道会不会成功。
楚弄影随意道:“死塔当做活塔医吧!”
姜怀信:“……”
蓝精灵指挥道:[现在你只要抚摸塔壁真迹,按照刚才的方式叫出堕神们就好!]
楚弄影当即将手放在塔壁上,她忍不住碎碎念道:“各位哥姐帮帮忙啦……”
墙上的金色真迹忽然变成黑红之色,犹如翻滚涌动的暗流。白塔外部发出黑红色的微光,还夹杂着深紫雷光,看上去极为诡异。
避难所附近,众人望着忽生异象的天启之塔,惊慌失措道:“白塔撑不住了吗?”
云破视力极佳,他望着塔壁外侧的缕缕雷光,突然心生一丝不安。他将手中白羽术制造的药剂塞给焚狼,开口道:“我出去一趟!”
焚狼:“老大!?”
陈贝才同样满脸发懵,黎银曼惊道:“云破,你要去哪!?”
总指挥室内,蓝精灵望着黑红色的墙壁,茫然道:[明明附神成功,怎么会没用呢?]
姜怀信望着周遭的异象发愣,他片刻后反应过来,试探道:“楚弄影,你是不是不会用附神器具攻击?]
楚弄影:“不,我会啊,不就直接打?”
姜怀信:“那你倒是打呀?你都酝酿半天?”
楚弄影:“……我是要往天上打吗?”
她以前可以将十万伏特往天上丢,但现在摸着塔壁发功,瞬间不懂如何使力。
姜怀信:“尹霑星的教学水平到底是怎么回事!?”
楚弄影以前只用过破坏神的签文,战斗方式也简单粗暴,喜欢近战直接切人,不然就是雷光狂炸。因为她的能力值一向远超周围人,所以不费力气就能吊打一众对手,完全遗漏对异能精准操作的学习。
当然,雷系本来就是变化无常的,云莱当年也说要凭自己本心使用,更导致楚弄影形成以暴制暴的战斗模式。
谁也没料到,楚弄影在拯救世界的道路上,还能吃文化课成绩差的亏。
“现在你深吸一口气,缓缓地感受和控制自己的异能,将力量向上调动……”姜怀信耐着性子现场授课,他忍不住吐槽道,“尹霑星是连基础都不教吗?就你们这还能是名师大赛第一名?”
楚弄影:“院长快反思下贵校的教学有多水。”
姜怀信:“……”
楚弄影在姜怀信的教导下,她渐渐地找到诀窍,重新进入附神状态。
塔壁外,尹霑星将小队里其他人传送离开,他厌烦地看向云修国,说道:“行啦,就差你了。”
云修国身处高塔之上,他看向凝眉的尹霑星,对方的长袍在风中猎猎作响,犹如被吹动的旗帜。他问道:“姜怀信不走吗?”
“不走,你要陪他就去,别耽误我时间。”尹霑星闻言心情更差,他直接上前一步,伸手要去碰云修国肩膀,却被对方闪躲避开。
云修国眼神一暗,他猛地释放出巨大水龙,将尹霑星从高空击落,狠厉道:“还是你去陪他吧!”
尹霑星下意识地闪躲水龙,然而他在空中无处可退,只能眼睁睁从高处落下。假如他现在身处平地,绝对能反杀云修国,但空间系异能有一大弊端,就是要在固定地点才能传送。
如果他想要传送到其他地方,自身的起点不能随意变化,可他坠落时位置一直在变,无法使用空间异能!
尹霑星简直要在心里骂娘,他由于情绪不佳而稍微放松,居然被云修国反阴一把,着实心里呕得难受。他哪想到人类都前途堪忧,对方还能计较私仇,真是纯纯的小人!
天启之塔极高,尹霑星倒是能在塔下施展异能,不过等他到塔底估计都摔成肉酱。半空中,无数水幕凝结出来,想要揽住掉落的尹霑星,试图为他缓解降落的力量。
云破远远瞧见坠落的尹霑星,他赶忙匆匆跑到塔底,拧着眉头操纵水幕。他不敢用冰幕等东西直接接住,只能用多层水幕连续缓冲,帮尹霑星减轻身体的压力。
尹霑星好歹是大陆强者,他经历过两三层水幕的保护,便逐渐重新掌握自主权,趁着短暂的落点进行传送。
云破望着出现在旁边的尹霑星,忙道:“尹教授,您没事吧?”
尹霑星还没来得及回答,便听身侧的白塔发出轰隆巨响,一道亮得刺眼的雷光刺破苍穹、直捣云霄,朝着学院上空的黑影笔直地击去!
虚妄神原本蓄力许久,即将摧毁天启之塔,如今却被雷光杀得猝不及防,积攒起的力量功亏一篑。空中的黑影略微变小一点,但仍在学院上空徘徊不去。堕神生物们好像被白塔的反击激怒,更加残暴地在校区内肆虐。
云破和尹霑星差点被暴起的雷鸣震翻,尹霑星不敢置信道:“姜怀信到底在搞什么?死前还闹出那么大动静!?”
云破沉吟许久,提醒道:“老师不是雷系……”
在云破看来,世上能用雷光将白塔当冲天炮点着的,好像就只有那么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