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为了万无一失，他们用了两个月时间再三确定没有问题了，才终于敢动手。

在关在密室里的那三年，让云玖潜意识里排斥任何跟手术、研究相关的字眼和机器，平时抽个血检查身体都会浑身发抖。

赵琛舍不得让他害怕，于是在他睡觉的时候给他打了麻醉，把他抱进实验室。

这是赵琛第一次给人做手术，还是开颅手术，做手术的人是他这世上最重要的人之一，手术前花了足足两个小时做心理建设，甚至在想要不就这样算了？

但最后，他还是不愿意让小玖犹如稚童，背负实验室的阴影过一辈子。

手术连续进行了十个小时，期间精神必须要高度集中，不能有半分懈怠。

十个小时后，手术结束。

三天后，云玖睁开眼睛，眼神恢复了清明。

他有些茫然地看着天花板，思绪还停留在他被关进密室的第二年，他从天才坠落成傻子的失败改造之前，心里还松了口气，心想还好还好，又幸运地没有变傻。

然后，他就听到了熟悉又陌生的声音：“小玖，你怎么样？”

是爷爷的声音，但好像老了很多，带着些许颤意。

云玖一愣，正想转头，就发现自己的脑袋被定住了。

已经完全转变成青年的赵琛出现在他眼前，声音一如既往地温柔：“小玖，先忍忍，再过两天你就能动了。”

这回云玖是完全愣住了。

他张了张嘴想说话，却因为戴着氧气罩而没能发出声音，只是眼眶发热，眼泪不由自主地滑了下来。

有记忆以来，他还是第一次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