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江初年窥探了一点点真相。
他们怕傅寒舟,是因为傅寒舟不真实。
他就像一头披着羊皮的狼,即便伪装得再好,但天性使然,羊群仍旧害怕这只假羊。
江初年是羊群最敏感的羊,他嗅出了傅寒舟身上的狼性,察觉到了他的伪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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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云景打完电话回来,傅寒舟不着痕迹地收敛了刚才的漠然,漆黑的眸里有了一种江初年说不清楚的神采。
像一块藏匿在砂砾中的金石,被折射在水面的光点亮了,瞬间熠熠生辉了起来。
苏云景就是能将他照亮的那点光。
那头潜伏在羊群里的狼,将最后一点狼性小心翼翼收好,在苏云景走过来时,将筷子递给他。
苏云景坐到了傅寒舟旁边,笑着问他,“你吃饱了?”
傅寒舟喝了一口苏云景保温杯的水,艳丽的唇沾了点湿意,微微弯起来的时候好看极了,艳的令人移不开目光。
江初年听见他说,“等你回来。”
苏云景跟他开玩笑,“吃个饭还要人陪,你几岁孩子?”
傅寒舟没说话,只是给苏云景夹了块菜。
低垂的眼眸是星星点点的笑意。
那一刻,江初年说不清楚自己什么心情,他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好像不对劲。
傅寒舟对苏云景的感情好像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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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午饭,傅寒舟跟苏云景坐在小溪边聊天。
溪水刚化冰没多久,潺潺的流水清冽,傅寒舟身上盖着毯子,亲昵的跟苏云景贴在一起。
漆黑的眸被暖阳染成蜜糖色,看苏云景的眼神有一种难以形容的缱绻温柔。
江初年正看着他们俩时,社团两个人走了过来,想说服他在意愿书上签名。
他们希望能用意愿书告诉傅寒舟,让他不要再往社团里添新人了。
“你不觉得自从那些新人加入后,社团氛围越来越差吗?”
“而且不断涌入新人的后果就是僧多肉少,那些人以前看不起我们的人,现在见我们社团福利好,就想进来分一杯羹,你真的甘心吗?”
“我不是想跟他们对立,你看郭鑫跟杨丽,人家以前帮过我,他们加入社团完全没问题,但其他人完全就是为了自己的利益。”
郭鑫跟杨丽是这个人领进社团的,他们都是一个班的,平时关系很好,如今抱成了一团,每个人心里都有自己的小九九。
听见他这么说,两个人点点头,一块劝江初年。
江初年心里莫名生出一种烦躁,很想告诉他们几个,社团本来就是傅寒舟办的,他想招多少人就招多少人。
想给谁发福利就发福利,想不发了,谁也没权利说三道四。
但他不是那样的性格,表达能力也不强,只说他一切听傅寒舟的,没在意愿书上签字。
三个人不高兴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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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苏云景基本不送江初年回家了,每天放学会在他们班门口问一声,晚上有人送江初年回家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