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的暖气开得很足,苏云景刚进大厅都感觉到了暖意。
苏云景抱着毛毯,跟傅寒舟等在电梯口。
没一会儿电梯门打开,从里面走出几个青年。
其中一个人高马大,五官立体英俊,看见苏云景后,深长的眼睛迸射出骇人的冷戾。
同伴见他还在电梯,纳闷地叫他,“许淮?”
有其他人在场,许淮不会跟自己这个同父异母的兄弟算上次的账,眸里的戾气不着痕迹敛尽。
从电梯出来,跟苏云景擦身而过时,他的肩重重撞上苏云景。
傅寒舟眼疾手快,将苏云景拽到自己旁边,避开了不怀好意的青年。
傅寒舟眉宇间覆了层阴鸷,他刚要做什么,苏云景就说,“别管他,回去再说。”
人这么多,苏云景也不想闹起来,事情闹大了曝光他跟许淮的关系,最尴尬的人还是闻燕来。
他不想给闻燕来惹麻烦。
傅寒舟狠戾地看了一眼许淮离去的背影,不过一瞬他就恢复了正常,老实跟苏云景进了电梯。
用房卡打开酒店房门,苏云景跟傅寒舟一前一后进去了。
苏云景刚打开灯,身后的傅寒舟就闷闷地开口了,“是他吗?”
“嗯?”苏云景回头傅寒舟。
傅寒舟问,“那天在校门口打你的人,就是刚才那个人吗?”
他身上还带着外面的寒气,垂着眸,柔软的唇覆着寒霜一样的颜色,看起来有点病态。
这样虚弱的傅寒舟,成功掩饰了内心狂暴的狠戾。
苏云景多少还是有点包袱的,立刻纠正他,“是跟我打架,不是他单方面揍我,你是没见他满脸血的样子。”
不管是苏云景单方面挨揍,还是他也打回去了,傅寒舟看见就是,那天晚上苏云景一脖子血的回了家。
在想让许淮偿还苏云景流的血同时,傅寒舟心底还滋生出了无尽的自我厌恶。
要不是他,苏云景不会受伤。
傅寒舟齿颊紧咬,嘴唇微微颤了起来,自我厌恶的情绪慢慢放大,扭曲而痛苦。
苏云景见他不对劲,双眼都失去了焦距,心里一慌,上前捧住了傅寒舟的脸。
“寒舟?”
“你听我说,我跟许淮打架和你无关。”
“谁想当私生子?谁都不想的,但出生自己不可能选择,他连这点道理都不懂,直接上门找我麻烦。”
“是他这个人很差劲,单纯说这件事,它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又不是你撺掇他的。”
傅寒舟浓密的睫毛颤着,喉咙如火烧,说话声音嘶哑至极,“疼吗?”
苏云景连忙安慰他,“忘记了,都过去那么长时间了,看着血好像很多,其实伤不重的。”
把曾经受伤的右耳凑过去给他看,“你看,是不是连疤都没有留?”
苏云景的伤在耳根后面,那里的肌肤十分嫩,覆着一层极细的白色茸毛。
上面其实有个颜色很淡很细的浅白色伤疤,不仔细看根本看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