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关系和好后, 傅寒舟每天都会给苏云景打电话。
“告诉你一个好消息,你还记得朝我们俩泼水那个女人吗?”苏云景笑着说, “听说她以后不再门口卖水果了。”
提起这事苏云景就觉得痛快。
他是听江初年的父母昨天说的,好像最近老有人举报她缺斤少两,摊子都被工商局收了。
现在家里又出了点什么事, 据说是被放高利债的泼了油漆,还是什么的。
具体苏云景也不清楚,只是听江初年父母顺嘴说了一句。
苏云景感叹,“真是恶人自有恶人磨,不过也间接说明再穷也不能借高利债。”
傅寒舟语气平静,“嗯,恶人自有恶人磨。”
他站在一棵槐树下,目光幽幽地望着对面小区,三楼亮灯的那户人家。
“你现在放学回家了?”傅寒舟问他。
“没有,我在小年家。”苏云景说话时,目光下意识去看江初年。
江初年打开了冰箱,他艰难地扶着轮椅的扶手,想要去拿放在上面的鱿鱼条给苏云景吃。
苏云景见状,起身快步走过去,帮他把鱿鱼条拿了出来。
“是这个吗?”苏云景问江初年。
江初年点了点头。
“嗯?”
电话那边传来傅寒舟清冽悦耳的声音。
苏云景耳朵夹着手机,“不是跟你说话,我帮小年拿东西。”
傅寒舟嗓音有点凉,“叫这么亲切吗?”
苏云景没觉得亲切,在他们老家都是这么叫邻居。
跟江初年刚认识的时候,苏云景很少叫他名字,就算是叫也是直呼其名。
后来跟江初年的父母认识了,有时候还会和他们交谈。
人家一口一个小年,苏云景总不能叫江初年吧?
感觉很生硬,也很没礼貌,所以他就跟着叫小年。
叫着叫着也就习惯了。
听出傅寒舟话里的不满,苏云景知道他这人占有欲很强,没压住笑意,从喉咙溢出一声轻笑。
“我前几天叫你小傅,你不是不搭理我吗?”苏云景随口调侃小酷娇。
他是说者无心,但听者有意。
傅寒舟靠在槐树上,整个人藏匿在黑暗里。
远处有车行驶了过来。
黑色的轿车开着远光灯,往这里一打。
金色的光短暂地照亮了黑暗,傅寒舟漂亮的眼睛融进光里。
浓长的眼睫垂落,眼尾有层薄薄的雾气。
苏云景觉得不对劲,不由叫了他一声,“寒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