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峰回去找约翰太太再次确认了对方的收费,当约翰太太告诉他,没有错,确实只有那么多钱的时候,季峰立刻给修理厂打了电话,问他们是否收错了价格。
而修理厂的人也同样告诉季峰,没有弄错,确实是那么多钱,之后没再多说,便匆匆把电话挂了。
原以为这只是自己的走运,然而牛棚的修理,似乎还只是一个开始。
季峰发现,自己身边有很多事情都在发生变化,虽然都只是小事。
比如那些日子,季峰因为要赶早市卖鱼卖鸭,这种时候,约翰先生和他的大女儿也会一起过去的,农场里只有约翰太太和季随。
等他有一日去看,发现稻田已经被整理过了,平日里种植蔬菜的田地也被翻新了土壤,鸭房被打理的干干净净,坏掉的门锁也全都修理好了。
季峰住的是一座有些年代的三层小楼,往常他跟季随一个屋,也要不了太多房间,三楼的阁楼一直有些漏水,他也懒得去理会,可忽然有一日,阁楼居然不漏水了,无论那夜多大的风雨,季峰再也听不到那讨厌的滴答声了。
尽管约翰太太说,这些事情都是她做的,但季峰知道,约翰太太平日忙着做饭已经十分忙碌,更何况还有个季随需要她照看,她哪里有时间做这些呢
季峰虽然心中疑惑,但这种事情,也不好随便质疑对方,万一惹得约翰太太伤心难堪,反倒不好,毕竟约翰太太曾经在他最苦难的时候,帮助过他。
晚上躺在柔软的席梦思床上,屋里的供暖让人觉得十分舒适,黑漆漆的窗外竟飘起雪花来,这已经不是今年冬天的初雪了,但绝对是最大的一场雪。
鹅毛般的雪花洋洋洒洒落下,季峰怀中的季随已经熟睡,小孩子热烘烘的身子像个小烤炉,十分的温暖,季峰揽着他,黑暗中,眼睛却一直看着窗外。
忽然,他似乎看到窗外有一抹黑色的身影,这样寂静的夜晚,那人就那么静悄悄的站在那儿,然而季峰的第一反应,却不是害怕,而是熟悉。
他感觉自己的心跳有些加过,扑通扑通,也不知道是太紧张还是怎么了,就好像要从嘴里跳出来似的。
季峰顿了一会儿,没抗住,豁然起身扬声喊道:“是谁谁在窗外”
他的卧房可是在二楼,虽然窗外有阳台,想爬上来却也不易,想下去,更难。
季峰原以为对方是跑不掉的,可他那一声高喊之后,只见那道身影一闪,竟真的消失在了阳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