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找你对戏,不欢迎?”阮岩那场夜戏的对手戏正是跟闻蔚拍的,这场戏也算是重头戏,他们之前已经对过一次,但对阮岩来说,再对几次也都不为过。
越是重要的部分,就要越加练习。
一般闻蔚也不会拒绝他的请求,只有熟悉和习惯对方的台词的语速、语气、情绪,他才能让自己的表演与对方配合得更好,所以基本上闻蔚对阮岩从来是来者不拒。
只是这回,他微微皱了下眉,才状似没事地站起身:“可以啊,怎么会不欢迎。”
阮岩很高兴,他点点头,转身关上了休息室的门。
剧本上,这一场戏是周楚枫与凌绅同居之后的感情第一次萌芽,起因只是一件很小的事,是他们同居的那个房子的灯泡坏了,而凌绅打算去修而已。
凌绅找出备用的灯泡,把椅子搬到了灯下。
此时四周是一片黑暗,夜色已深,他看不太清房间内的事物,只能咬着手电筒,踩在椅子上往上看。与此同时,从外面采购回来的周楚枫开门后发现房间一片漆黑,只有手电筒的灯在晃动,还以为家里遭了贼。
他按下墙边的开关,却没有灯光亮起,而正在这时,凌绅也听见了他开门的声音,连忙用空着的手拿下手电筒:“别开灯,家里的灯坏了,我正在修,通电的灯很危险!如果你有空的话,能不能过来帮我扶一下椅子?”
“……”周楚枫皱皱眉,只好放下购物袋,朝光源走去。
短短一段距离,周楚枫差点踢到茶几腿,又踹到了客厅里的盆栽,在靠近凌绅之后,还是没能避免一脚踩到了自己的教科书。
——那是他自学法律的教材,他的梦想是学法律,然而大学专业却依照父母说的选了管理学。他的父母受教育程度不高,以为学了管理学将来就能成为管理者,然而这个社会上真正的管理者有又几个,大部分都是被管理者。
他们还视他为耻辱,觉得他脑子有问题,想法异于常人。
周楚枫心里憋着一口气,他一定要靠自己走出一条路,所以在与家里断了联系之后,他带着所有的存款来到了一个陌生的城市,他要重新开始,去过自己想要的生活。
他还年轻,还是能够将梦想化为现实的年纪。
手电筒光线微弱的余光落下,让周楚枫的思绪从脚下的教科书转移到了面前人的身上。
他扶着椅子,从他的角度,能够清晰地看到面前两条几乎光丶裸的细腿。凌绅在家时穿衣服总是很随便,就像他的人一样随便,夏天就穿一条四角裤衩,衣服也只有一件单薄的白T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