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愉微微一笑:“他身边的人都是这般七窍玲珑的吗?不过我很好奇,他打算如何让我神不知鬼不觉地染上‘时疫’?”
见东来顿了顿,施愉又道:“如是不能说,那便当我没问,你就回去复命吧。”
东来笑着拱了拱手:“并非不能说,王爷交代了您要是问起来,就一五一十地告诉您。娘娘应该知道,庆春宫里有一个宫女出自青州。”
施愉一愣,说:“的确有一个。”然后回头看小霞,“是小芸吧?”
小霞将药给收了起来,见施愉问便重重地点头:“是她,咱们门口扫洒的粗使宫女,进宫有些年头了,老实本分,大概还有两年就到了年纪能够放出宫去。”
施愉纳闷了:“和她有什么关系?”
东来说:“这宫女在青州有个青梅竹马也到了京城,是个木匠,一边赚生计一边就等她到出宫的日子好回去成亲。”
施愉稀奇道:“有这个事吗?”
小霞再一次点头:“娘娘,您忘了呀,那男人对小芸痴情一片,隔上个把月就托守门的侍卫给她带些吃食和小玩意儿,羡煞了好多姐妹,那望眼欲穿的模样,您当时还开恩,说若是想见就隔着宫门去见一面呢。”
施愉最近身体不适,记性不太好,小霞这么一说倒是有印象了。
“所以呢?”
东来道:“青州前段日子发现了天花,幸好府尹当机立断,只感染小一片,如今已经控制起来,不算要紧。而这个男人,正好担心家中亲人回去探望,大概过上几日就能回京了。”
东来说完,小霞眼睛一亮:“奴婢记起来了,小芸是这么提过,她那未婚夫跟她保证会去瞧瞧她的家人。”
话说到这里,施愉哪儿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只是……
“宫中陷害手段极多,她们怎会一定选择这一种?”
东来道:“娘娘可是执掌宫务的宫妃,皇城又有禁军到处的眼线,今日不同往日,周氏想要在宫中瞒过您的眼睛暗害您,实在不容易,一个不小心还得把自己给牵扯进去。只有宫外,她们才有机会,也能置身事外。”
有时候不是想选什么,而是只能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