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见侍女满手的香灰,甚至嵌入指甲缝隙里,这才信了十分。

这时楚钰一松绳子,将倒挂的人放下来,又将他按在铁栏杆围铸的窗前。

信王府的老管家,正驾着一辆马车,行驶在邻近的街道上。

“马车里的是信王爷的外甥季恒,你与他在两间相邻牢房一同住了十来日,他都已经招了。信王爷舍不得看着唯一的外甥去死,用一个死刑犯把他换出来,要送他去南边的庄子躲两年再出来。”

“广宁王是不是对你说,有人会替你顶罪,你顶多受些皮肉之苦,就出来了。可是他多久没来消息了?他真的会救你吗?他会大发慈悲,让你也躲几年吗?还是直接把你灭口?”

“再者,你与这位小桃姑娘……”

今日天气晴朗,斜照的阳光,落在他的面上,投下几片阴影。

那人闭了闭眼睛,只说了三个字:“广宁王。”

“什么?”

小侍女冲上前,将楚钰推开,把那人提起来。

那人并没有觉出有什么不对,仍旧合着双眼:“广宁王结识季恒,鼓动他办马球场。药材是我置办的,剂量……我明明控制好了剂量。”

小侍女浑身颤抖:“赵存想做什么?”

“让公主摔在齐国皇帝的马前,倘若齐国皇帝拉公主上马,便以两人已有肌肤之亲为理由,让公主和亲。”

“此事绝非赵存一人能做得到。”

“此招虽险,成则万无一失,所以……几位大人都赞成,没有几位大人相助,也无法在马球场上,为公主与齐国皇帝腾出一片位置。”

“公主若死了呢?”

“公主不会死的,我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