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是哪家公子在此游湖?我家公子请邀一叙。”
楚钰摆摆手:“今日不了,这两位朋友还是我千请万邀才来的,同你家主人说,改日吧。”
那小厮面色一变,也没再行礼,就钻进船舱去了。
韩悯看了一眼,只见那船身上绘着一枝并蒂红李,料想这船的主人应当姓李。
除却异姓王李恕——异姓王李恕是韩悯小时候就认识的,喊“小叔叔”的人,也是上回在封乾殿,李恕按着恭王的手,让他去摸先皇的棺材。
韩悯知道,李恕不爱这些玩意儿,但他一时间也想不起来,永安城还有哪家姓李,有这样的船。
他两年没回永安,想是哪家新贵。
韩悯问:“这是谁家的船?”
楚钰压低声音:“信王李恕家的。”
“小叔叔的?”
温言小时候也同他们在一块儿玩过,自然知道李恕不爱这些。
“不是信王爷的,是信王爷的外甥季恒的,那船上也应当是他。”
韩悯没听过这个名字,又多问了一句:“这又是谁?”
“信王爷一家从前为国战死,德宗皇帝怜他年幼失怙,才收他做了义子,封了异姓王。他当时有个已出嫁的姐姐,他姐姐一年前丧夫,带着儿子季恒来投奔信王爷。季恒年纪轻轻,一身纨绔子弟的恶习。信王爷不常在永安,也不知道他这个外甥仗着自己的名头胡作非为,总之你别理他。”
温言嫌恶地别过眼去,韩悯见他的模样,想是温言从前与季恒起过矛盾,才惹得温言恼火。
而这时,那季恒也已经轻轻敲着折扇,走出船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