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立一边的小剂子道:“公子,卫小爷送你回来的时候,嘱咐我一定把你看好。”

傅让亦道:“我也觉得你不能去,你弱弱的。”

韩悯却道:“傅筌能把温言弄去,或许还留有后手,傅询身边没一个文人顶着,也不知道他的军队什么时候才来。不过我猜傅询在对面也安排了人,只等一个领头的。”

他二人还要再说话。

韩悯又道:“你们放心,我之前和温言一起改过折子,我这儿还留有底本,他要说什么,我大概都知道。这局棋只差一个文人,我也是文人。”

他拿起挂在衣桁上的素衣,转身走到屏风后边。

小剂子走到他的书案边,问道:“公子,那封折子底本在哪儿?”

韩悯没有回答,换好衣裳,拢着头发,从屏风后走出来。

想了想,把笔帘和纸张往笔橐里一兜,再将笔橐系在腰上。

韩悯到底是个文人,虽然自以为不是很正统。

傅让扯住他的衣袖,不大放心道:“我还是跟你一起过去吧。”

“好。”

韩悯拍拍他的手,让他放心。

随后走出殿门,步下台阶,夜风迎面吹来,袍袖飞舞。

*

封乾殿上,狂风愈急,吹得供案上的白烛明明灭灭。

傅询端坐在高处,抬眼看见殿外天色,搭在膝上的手指微微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