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深把整张脸都打湿了,水珠滚落,没入脖颈深处,他盯着镜子里的自己看了很久,大脑放空、再放空。
他真是作死,明知道摸不得碰不得,偏偏求着人,把人拉到这种地方来。
折磨。
今夜过后,要么他克己守欲,坐怀不乱,从此心性坚韧堪入化境,随时能遁入空门立地成佛;要么明天大大的黑色醒目标题登上社会新闻版面,“某男子求爱不成,被当场拒绝后意欲用强,总裁刚直不屈,愤然离开,决定拿起法律的武器保护自己”。
要疯。
景深从厕所出来,重新路过吧台,问道,“开的哪个包厢?”
“2312,”女人调着酒,睨他一眼,显然没有靳离在时那么好的态度了,阴阳怪气的,“我说,钱都是老总掏的,你摆什么谱啊,看一眼都不乐意,以为自己是谁呢,还上厕所,呵……”
她把景深当成攀附有钱人、缠着人家来开房的小情儿了。
景深微微一笑,“姐姐,钓过几个男人啊,欲擒故纵懂不懂?人家就是喜欢我,我上一晚上厕所,他就能等我一晚上。时间也不早了,姐姐又没有人陪,还是快点睡,不然老得更快了。”
他嘴皮子动几下,女人气得几乎要打人。
随便说话就是爽,不用负责任,随便编,说的靳离捧他捧得不行似的。
景深不理她,往楼梯口走,走上二楼,刚拐了弯,就犯糊涂了,盯着面前长长的、灯光晦暗的走廊发愣。
哪个房间来着?
他纠结了半天,231……2311吧,应该是。
包厢门没关,虚掩着,景深轻轻一推,打开门的一瞬间,猝不及防愣在了原地,心重重的坠落。
混乱,淫靡,难耐的呻.吟和急促的喘息,没有衣物的掩饰,白花花的两团滚在一起,上下交叠,刺.激着景深的感官,耳膜和眼球生生发疼。
幸而这一刻他还有一丝理智尚存,看到那个发福的身影,终于在大脑空白一片后,迟钝地反应过来那个男的并不是靳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