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离半倚在床上,手仍旧捂着胃,听见动静,他睁开眼睛,看到景深蹑手蹑脚进来。
“你还醒着?”景深走过去,看到靳离眼底一层浅浅的青色,轻声问,“有没有感觉好一点?”
“谢谢,”靳离哑声道,比之前那副样子温柔得多。
他要下床,被景深拦住了,景深倒了热水,拿了药,凑到靳离身边喂他。
靳离很快吃下了,喉结滚动了两下。
他的发型有些凌乱,几捋垂在睫毛处,被汗浸湿了,从景深的角度,侧脸轮廓锋利分明,下颌线流畅如起伏的山谷,沉没在昏暗明昧的光影里,整个人散发着一种颓废感,像受了伤的狮子,侵略和压制暂时收敛。
要不是知道他在犯胃病,还以为他这副样子,微仰着头,刚刚经历了一场情.事,在抽一根事后烟,冷漠到极致,性感到极致。
景深甩了甩头,他现在魔障的已经放弃自我拯救了,看着侧脸都能发愣,在脑补一场旖旎荒唐的故事。
“怎么回事?”景深回过神,发现靳离在盯着他的脚裸,一片白腻里沾了点灰褐的泥,破了的皮肤翻起来,露出丝丝血点。
景深抿抿唇,“没看清,摔了一跤,就破了一点。”
靳离垂着眸没说话。
未免让靳离觉得自己给他添了麻烦,景深火速处理了下,再回来时,靳离的脸色好了些,看来是药起了作用。
景深舒了口气,终于躺在床上,一瞬间身体完全放松,舒服的都不像是他的。
真是漫长的一夜。
但是还没有结束。
景深没有睡意,明明困得要死,神经却很活跃,双眼又涩又干,就是睡不着。
靳离这一趟和他来,平白遭了这么多罪,又是被人围观,又是闹胃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