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过去了,贺山河依旧没等到唐可暄的消息。
雄虫的房子很大,可现在浩大一个房屋,只有他一个虫在里面,便显出了几分冷清。
桌上的花已经有些枯了,奄奄地躺在花瓶中垂下了脑袋。
贺山河垂了垂眸,将心中的被遗弃感屏蔽。
他没有通讯器,查看不了论坛,只好打开电视通过新闻了解外界的消息。
边境分明一切一片风平浪静,根本没有发生战争。
那么,只可能是唐可暄和唐昭被居心不良者特地引走了。
贺山河皱眉,心又凉了几分。
雄虫少年不在家,他的举动也没有放松片刻。他跪在茶几前的地毯上,脊背挺直,面上表情未变,眸光闪了闪,似乎决定了什么。
如果今天唐可暄那边还是没有消息,那么他就直接出手。
反正自己的命不值钱。
拿去换一个雄虫简直血赚。
而且,那个小雄虫将来肯定会有自己的家庭。他既然注定了不能在雄虫少年身边待久。
那么,如果他死了,那个雄虫少年在之后的日子里,说不定还有可能想起他来。
贺山河将自己的一小片私心藏下。
他看见光亮从窗帘布的缝隙间透过来,贺山河伸手捧住了一小片光,又像是被烫到似的退后了两步,退回了房间的阴影之中。
夜晚,贺山河躺在床上,浑身冷汗地从噩梦中醒来。他不敢继续睡了,就洗了个澡,换了身衣服,给自己倒杯热水,捧在手中,下楼来到了客厅里。
时间还很早,才凌晨两点半不到。
唐可选的消息依旧没有来。
贺山河将窗帘拉开,外面漆黑一片,一颗星星也没有,他就这样站在窗前,一直等到了金灿的光从天边蔓延开。
他打开房门,从花园里折了枝花放进花瓶里,替代去了之前那支。
贺山河手中握着那支枯落了的花,轻笑了一声。他的面孔上太久没出现过这个表情了,以致于他第一时间惊愕于自己的笑容,刚扬起的嘴角又僵硬地被放下了。
他将枝干剪下,只留下一个已经不怎么好看了的花。
贺山河将它放在了左胸口处的口袋中。
从厨房拿了一把切水果的折叠小刀,放在口袋里,就出了门。
贺山河再次只身一虫来到军部门口,就那样光明正大地站在旁边,做出一副在等虫的样子。
门口的守卫并不是前天那两虫,因此没有认出贺山河,见那雌虫只是规规矩矩地站在原地,便也没有管对方。
杜寻江一来军部就看到了门口那雌虫,他只当和之前一样,直接挑衅到:
“哟,丧了主的雌奴又来了?怎么,想找帮手啊?我看你还是别做梦了,一个名声肮脏的内奸还是不要自寻死路来军部讨打了吧。”
可杜寻江怎么也没想到,那个曾经跪在他脚下的雌奴居然抬起了头,面上一片冷漠,整个虫就如一把尖刀,浑身的气息写满了危险。
贺山河也不跟他多话,直接将折叠小刀握在手里,朝了杜寻江冲了过去。
杜寻江身为尊贵的雄虫上将,身边自然有不少雌虫保护,可贺山河就如一柄剑,直接割开了保护者的防御线。
他毫无防守动作,死盯着自己的唯一目标,任由自己刚愈合不久的身体再次被添上伤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