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王心头萦绕的疑问,在见到少年时,就变为——终于化形了。
景王有丝窃喜,缓步走过去,边思索应当与人形小鱼说点什么……
不,他说不了话,即便小鱼是人也依旧不方便,他还是先得寻些纸笔出来。
景王足下一顿,转去找纸笔,小鱼忽然嘿嘿笑了两声,扑上来抱住他,欢喜地蹭了蹭。
“主人,你回来啦?”少年的声音软软糯糯,还带着鼻音。
景王被突如其来这一抱激得心头一荡,回想起不久前在景泰殿,对方是唤他“殿下”的,为何这会儿却是“主人”?
小鱼脸颊绯红,双眸晶亮,双手慎重捧起一颗青梅,便要往他嘴里塞。景王虽觉得不大合适,可是小鱼太过热情,他拗不过,只好就着对方的手吃了。
入口的青梅,饱含的酒液远比他从琉璃盏中喝的还要浓郁,景王一惊,看了眼光秃秃的碟子,地上尚滚着不少梅核,小鱼这是将青梅都吃得差不多了?
他原本并不知酿青梅酒的梅子里竟有这么多酒,这条鱼怕不是喝醉了……
“好吃吗?给你留的!”小鱼低头蹭了蹭他的手,笑眯眯地问。
景王鬼使神差地点头,被鱼惦记着,心里竟有了暖意。闻见少年身上浓烈的酒香,景王恍然大悟,这是明明化形了,却忘了自己已化形的一条醉鱼,难怪会叫他主人。
这么大个少年,可不是一条能捧在手心里的鱼。景王也不知要如何应对,轻轻碰了碰小醉鱼的手臂,想让鱼放松些,谁知这条小醉鱼,竟没骨头似的,软绵绵趴倒在他身上。
景王猝不及防,报着这单薄的少年,一时间心快要跳出胸腔。
“好困,想睡觉。”
小醉鱼撇撇嘴,打了个呵欠,两只眼睛水汪汪,还以为自己正在暴君主人手里,景王仿佛要rua鱼,可是鱼太累了不想被rua,敷衍地蹭了蹭主人的“手”。
被小醉鱼一连噌了好几遍的景王:“……”
景王感觉背上的汗都没干过,手犹豫了一下,虚虚圈住小醉鱼,这样也许会令鱼舒服一些,既然醉了想睡,还是让鱼躺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