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钱的陛下请未来的陛下吃的菜肴数量果然成功激起了霍采瑜的愤怒。
李锦余隔着红枣木圆桌都能感受到霍采瑜几乎控制不住的怒气。
霍采瑜在荻花节愤怒站出来的主要缘由便是边关军饷亏空导致军备军粮严重不足,对这方面自然极为敏感。
李锦余都能想到霍采瑜心里在想什么:无非是“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之类。
这正中他的下怀。还嫌不够,李锦余故意又加了一把火,“宫里没有人比朕吃得更好,朕日日都吃这些东西,都快腻了。”
哗啦!
霍采瑜饱含怒气的眼神毫不顾忌地扫向了李锦余。同时被激起的还有一直缠绕在他身边的紫薇帝气。
李锦余被紫薇帝气压迫得瞬间脸色胀红,想再说什么都说不出口。
落在霍采瑜眼中,便是当今陛下被他看了一眼便脸红了。
霍采瑜的怒气稍稍泄了几分。
但他脸色依然阴沉无比,咬着牙道:“陛下,草民身体不适,先行告退。”
李锦余被刚才紫薇帝气冲击得只想立刻缩回床上去,一听霍采瑜要走,连忙点头同意,也顾不上什么刷仇恨值了。
呜呜,刷霍采瑜仇恨值也太难受了!
……
霍采瑜愤而离席,第二日就收到了娴妃的邀请。
“娴妃?”霍采瑜低头看了一眼,皱了皱眉想直接回绝。
他和陛下的宠妃没有需要打交道的地方。
“霍公子莫急。”传话的宫女笑盈盈地道,“娴妃娘娘怕公子入宫不适应,特为公子设了宴——娘娘宫里宫外都说得上话,霍公子纵然自己无事,也该替家人考虑。”
霍采瑜目光一凝,品出了这宫女话中的威胁之意,目光冷了几分:“娘娘何必和我一个平头百姓过不去。”
那宫女掩口笑了一声:“霍公子正得陛下恩宠,将来封侯拜相也未可知,娘娘不过是想结个善缘。”
她从袖子中摸出一条浆洗得有些发白的帕子,轻轻晃了晃。
霍采瑜脸色微变,目光中闪过一丝怒意,最后还是咬了咬牙:“我这就去。”
……
娴妃被禁足不能出门,但邀请其他人去合心宫还是可以的。
霍采瑜进了合心宫大殿,便看到娴妃端坐在枣木圆桌前,旁边还有宫女在不停地摆膳。
看这规模,竟比昨晚在李锦余那里的豪华数倍!
霍采瑜眼中再次堆积起怒意,还有一丝微微的疑惑,双手在袖子里握拳,站在门口没有入席:“娘娘召见草民有何事,不妨直言。”
娴妃气色极好,慢条斯理饮了一口茶,笑道:“霍公子何必如此客气——虽然霍公子没有位分,可既然进了宫,便是一家人。本宫准备一点家宴,也是想指点一下这后宫规矩,霍公子不妨坐下长谈。”
娴妃话里话外把霍采瑜直接算作了李锦余的男宠,轻蔑之意溢于言表。
霍采瑜咬了咬牙:“草民何敢和娴妃娘娘称一家人。”
他怎会去做那暴君的男宠!
看得出这位娴妃娘娘来者不善,霍采瑜没耐心和她多说,举起手中的帕子,沉声问:“娘娘此物从何而来?”
娴妃轻轻呷了一口云仙茶,才笑道:“不过是上次霍小姐入宫时落下的,此番也算是物归原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