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座先前便说,谁再敢擅闯望曦峰,格杀勿论!莫说是你,即便是你师尊过来,也是一样!”
反手将梦桓重重地甩了出去,梦桓一连在地上滚了十几圈才堪堪稳住。话还未说一句,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蘅曦君,你……你居然……”
华笙拂袖冷笑:“你莫要觉得本座不知你玩的小把戏,再敢过来招惹小九,定杀不饶,滚!”
梦桓恶狠狠地一擦唇边的血迹,勉强从地上爬了起来,剜了贺九卿一眼,这才踉跄着下了峰。
“师尊……”贺九卿垂着头,半张脸都隐在阴影下,也看不清楚面上是什么情绪,不带半分感情地低声道:“我知道错了,你别杀我,我改。”
“……你先跟我回去。”
华笙语气淡漠,上前一步,一把攥住他的手腕,往自己怀里一拉,将落华往半空中一抛,直接御剑就走。
待至了寝殿外,才将手松了开来,贺九卿脑子昏昏沉沉的,跟着华笙往前走了几步,膝盖一软,直接跪了下来,右手扯着华笙的衣袍,哆嗦着唇道:“师尊,我不进去。我不敢进去,师尊,你先告诉我,你想怎么罚我,你若不说,我就不进去!”
“你想让我怎么罚你?”
华笙垂眸望他,沉默了片刻才道:“你对梦桓动了杀心。”
贺九卿点头:“我知道错了,以后不敢了。”
他有点害怕,攥紧拳头,牙齿咯咯打颤,“师尊,我真的知道错了,你别杀我,我以后不敢了,师尊,你饶我一次,我当真不敢了。”
“不是说了,不许你下望曦峰?为何不听?”
华笙神色淡淡的,也看不出来是喜是怒,伸手一拉,便将贺九卿从地上提溜起来,抬步踏进殿内,再将人往榻上一推。余光瞥见桌面上几乎原封不动的药膳,目光沉了沉。
贺九卿顺着床沿又跪在了地上,垂着头,两手捏着衣角,战战兢兢道:“师尊,你……你别打我,我不敢了,我真的不敢了,师尊!”
华笙一挥衣袖,将桌面上的碗筷扫在地上,摔了个四分五裂。随后手指着贺九卿道:“你居然对他动了杀念!为师平日里怎么教导你的?说话!”
“师尊,我真的知错了。我不敢了,师尊饶我一次,我以后见到他,我绕道走,师尊!”
“没人让你绕道走,华南的戒律堂又不是摆设,你是首座大弟子,惩处弟子这种事情,难道还要为师教你?”
贺九卿一愣,这才明白过来。师尊并不气他对梦桓动手,可却不允许他意气用事,对梦桓动了杀念。
若他今日不是被华笙撞见,而是被其他人撞见。不管他有没有杀梦桓,罪名都已经定下,由不得他抵赖。
师尊到底是袒护他的。
“对不起师尊,是我不好。我去殿外罚跪。”
贺九卿起身,垂着头才往外走了几步,手腕立马被华笙从背后攥住,一把将他按坐在了榻上。华笙单手一捞他的脖颈,上半身微俯,两人的面颊便贴在了一处。
他吻得极其缓慢温柔,五指插在贺九卿发间。华笙不是个极其有耐心的人,可是对贺九卿例外。并且能够不问缘由,袒护到底。
信任这两个字,华笙一直都有。可令人遗憾的是,小九却不自知。
待两人分开,贺九卿才红着脸,喘着粗气道:“师尊,梦桓他……”
“不提他。”华笙贴着贺九卿坐下,将他往自己怀里揽,“他又不是什么好东西。”
贺九卿哑然失笑,可立马又收敛笑容:“我还以为师尊最起码得惩处我一下,或者是大发雷霆,让我滚出去跪着什么的。”
“没必要。”
华笙向来说一不二,他若说没必要,那就是没必要。并且还很体恤他家小九方才被人捅心窝子了。大手附在上面揉了揉,低声道:“以后他若是再敢来招惹,你尽管过来告诉我。不必强撑着,委屈憋久了,伤身。”
顿了顿,他手指微微发紧,“我还是得给你一样法器防身。以后若是我不在你身边,你打不过还能逃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