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九卿整个人一晃,像是突然被人抽干了力气似的,往后面一倒,立马有人将他抱住。他好容易才露出点眼缝儿,入眼只见华笙蹙紧了眉头,一双薄唇紧抿,是素来要发火的前兆。
本来不太想昏的贺九卿,立马两眼一翻直接昏了过去。
待再醒来时,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他发现自己正躺在床上,身上还盖了被子。微微侧首,却见华笙正坐在离他不远的书案后面,提着宽袖落笔写什么。
大约是传信给楚卫罢。
他如是想,又悄悄合上眼睛打算继续装睡。谁曾想立马就被华笙发现了端倪。
“下床,跪下。”
华笙上下唇一碰,不急不缓地吐出一句。
贺九卿心里叫苦不迭,可又不敢违背华笙的意思,天知道华笙的实力有多凶悍,跟他对着干,岂不是自寻死路。
“师……师师尊。”
翻身从床上滑了下来,顺势跪在地上,贺九卿两手按在膝头,委屈巴巴地说:“其实我可以解释的,师尊,你给我一个机会!”
“你说罢,我听着。”
华笙不冷不热的吐出一句,将毛笔放回笔架上,这才将信对折好,召来仙鹤送信出去。待忙完了这一系列事情,这才起身缓步走了过来。
在离他半步之遥驻足,居高临下地睨着贺九卿,伸手一翻,距离掌心半寸高度,浮现着一颗碧色珠子。
贺九卿的求生招数,向来都是死不承认,所以当即狡辩,想要把自己摘干净。
“师尊,这个是我捡的……”
话音才落,华笙立马就要抬起手来,贺九卿吓得哇哇大叫,赶紧窜上去抱住华笙的大腿,鬼哭狼嚎道:“师尊,师尊!你不要打我,我说实话,说实话!”
华笙冷笑:“你且考虑一下,到底要不要跟为师撒谎,但我必须得告诉你一句,你若敢撒谎,打断你的腿!”
“小九不敢的……”
贺九卿开始装可怜,一边抹眼泪,一边期期艾艾道:“偷……偷的,我……我从魂千身上偷的……”
“当真?”
“当……当真。”
结果贺九卿才应了一声,一道劲风猛然抽了过来,他躲闪不开,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伸手一触,满手都是血。
华笙简直就不讲道理,一藤鞭打在身上,就跟咬在肉里似的,疼得钻心挠肺。
贺九卿委屈地想,打人还不带打脸的,何况自己生得那么好看,华笙怎么可以二话不说就让他跪下,抽他耳光。
“撒谎!你是什么修为,为师岂能不知?你若是能打得过魂千,何至于会伤成这样!”
华笙手里的藤鞭兜着风甩了一下,吓得贺九卿赶紧解释道。
“真……真是我偷他的,我趁他不注意,偷来的!”
华笙冷笑:“碧沉珠有什么用处,不必为师多讲了罢。你身怀此物,别人纵然说你是杀人凶手,你都百口莫辩!既然你说是从魂千身上偷的,什么时候偷的,怎么偷的?”
贺九卿一听,完了完了。碧沉珠最大的用处远远不是帮人逃跑,而是神不知鬼不觉地钻进人的虚鼎中。虚鼎是每个修真者存放宝物的地方,跟金丹同等重要。
若是被人破了虚鼎,下场则会像老天师一般,直接暴毙而死。
“我……我是在温城遇见他的,当时……当时我见他鬼鬼祟祟,就悄悄跟着他,后来……后来还在死人坑里救下了梦漓,这些弟子们都可以作证的。师尊不要打,我……我疼……”
华笙凝眸不语,也不知道是信了还是没信。但也没再动手打人,只冷声质问:“过程!”
过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