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甜!”葵武直勾勾盯着青禾。
大郎的眼光太露骨,青禾被看得脸发涨,不敢直视他的目光,忙低下头。他家大郎现在都学会一语双关了。
葵武吃着樱桃, 心里美滋滋, 他家小夫郎真是什么都好呢。
“啤酒是什么?”葵武问。
“一种黄色的酒液,味道微辛,细品似乎还带着少许的苦与甘。酒性没有琼浆那么烈,要温和很多, 与别家卖的大酒小酒没什么区别。”青禾解释道:“这种酒是用麦芽和大米制作。”
葵武胡乱点头, 又喂了青禾一些水果, 二人吃完后,探头往下看,已经有一车蛇麻花被拉往酒坊。
青禾站起身,“大郎咱们也去酒坊吧,先去把麦子处理了。”
麦芽是大麦发芽得的,但刚摘下的大麦有休眠期, 发芽力很低,需要进行储存才行。之后就是除去杂质、浸麦、发芽、烘焙、储存。
此时的麦芽才可以酿酒。
酿造也分为五部分:麦芽粉碎、糖化、发酵、后酵、过滤。
蛇麻花在糖化煮沸后加入,而啤酒中的二氧化碳气体是后酵储存过程中,通过不断调节罐内压力所得。
如此啤酒就成了。装啤酒的酒桶最好是铝或者不锈钢,但这两样成本太高,便只能用木桶。只不过如此一来保存期就不长,只适合当地销售。
“掌柜,给我来二十肥瘦、二十胸口、二十……再来一盘铁板脆骨、一盘铁板鱿鱼,外带。”灰衣小仆一进酒楼就道。
“好嘞。”伙计答应下,在纸上对应着菜单记录下代表每道菜品的阿拉伯数字,之后后面只要记上串数,一张账单就成了。这种账单简易节省时间,即使人多的时候也能迅速记录,到了晚上合账的时候还能直接用。
掌柜此刻道:“咱家烧烤其实在酒楼里现烤现吃才是最味美的,外带的话,拿回去串都凉了,味道总归有些影响。最好还是来咱们酒楼里吃,再配上咱家的琼浆那才是人间绝味。”
灰衣小仆一拍脑门,“差点忘了,我家郎君还嘱咐我要五合琼浆,一升葡萄酒。幸好你提起来。
”
“我这就给你打酒。”然后吩咐了一个伙计过去,他自己只管在柜台里写写算算。
灰衣小仆这时候才回话道:“我家郎君也知道烧烤现烤出来的好吃,每次回去再让家里厨子复热都不是原来那个味道,可实在是你家这环境太不差了。”
一听到这,掌柜立刻精神了,不复刚才的懒散,“不知道咱家酒楼环境差在哪里?就说这地或者桌椅,每撤一桌,就要仔细打扫一遍,包括地面,都要处理一番。你家郎君若是无意中看到哪里不干净,还请据实相告,一定是酒楼里的伙计疲懒。”
小仆连连摆手,“非也,非也。我家郎君说的环境差,并不是指卫生,而是指……怎么说呢,就是嫌弃你家小。没别的毛病,连个厢阁都没有,唯一的厢阁还是用屏风隔断出来,也就比没有强上那么一点。可仍旧是不顶事的,屏风里说话,外面听得清清楚楚,一点私密话都说不得。”
“再者若是哪日心情好,多吃了两杯酒,发了梦,说两句张狂话,第二日肯定人尽皆知了。”小仆道:“所以这事仔细论来,和你还真没什么关系,都是你家东家的事。你说他又不差钱,为什么不把酒楼扩建扩建。”
掌柜小心翼翼道:“敢问你家郎君是?”
“倒也没什么不能说的,我家郎君正是太常寺少卿张耒,当日你们家酒楼举办比酒大赛,我家郎君可是第二名呢。”
本来还在一旁淡淡听着的青禾,这时候终于站起来了,他笑着走过来,道:“原来是张少卿家的,我就说怎么瞅着如此面善。”
“掌柜,你去打五合啤酒来,让他带回去与他家郎君吃,就当是我的赔罪。”
“啤酒?”小仆问:“之前可是没听说过,难道这是你家又新推出的酒?你家这推新速度也太快了吧,这琼浆酒的热度还没下去,还给不给别家活路了!”
“话不能这么说,我们葵家从不做独断的买卖,这酒也好,其他吃食也罢,只要各酒楼愿意,都可以来订货。我们葵家一向奉行有钱大家一起赚的原则。”
小仆听不懂这些生意经,就道:“反正我就知道,你家若是肯建几个厢阁出来生意肯定会更好。”
“这小仆说得太对了。”从门外进来之人大声附和道。
青禾看去,是周十郎。
周十郎身后跟着五六个狐朋狗友,他对青禾道:“葵夫郎,我早就说过你家酒楼什么都好,就是太小,没有厢阁这点最不好。你说咱们这些过来吃酒的,特别能来你家吃琼浆的哪个没有点身份脸面,偏生你家那琼浆又最醉人,喝一碗就能把人弄桌子底下去,这要是被对头看见了顺便宣传几句,这里子面子不都抖落了个干净。有了厢阁就不同了,关起门吃自己的酒,随便闹,难不
成谁还敢打开门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