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傲娇的一甩脸,“赔不赔的不用你们操心,
反正你们尽管来吃就是了,多少钱我们主家都有!”
说完,伙计坐回骡车上,催促着骡子慢慢往前走去。大约走了百步,换了另一个汉子站起来,一样的话继续宣传叫嚣。
一家酒楼二楼,临窗而坐的两位锦衣郎君恰巧将这一幕尽收眼底。
这二人均是雍启朝官员。右边临窗而坐的是太常寺少卿——祝耒,正四品,掌宗庙祭祀。左边临窗而望的乃是大理寺寺丞——齐卿,从六品,掌各地方各洲报到皇都的司法案件复审。
两人是酒友,因酒相识。一次皇家酒宴上,互相不服气,拼酒到烂醉,醒来就成为朋友,时常相约吃酒,不谈公事。
祝耒收回看热闹的视线,笑道:“这葵家酒楼背后的东家倒是有些宣传手段。”
齐卿道:“就是脑子不怎么好使,据我所知,咱们皇城人能喝的不少,一升的量连个酒鬼的入门边都没挨。”
齐卿又问:“那日你去不去?”
祝耒一口饮尽杯中葡萄酒,“去,怎么不去,反正白喝的酒,我总要去瞧瞧什么样的酒,能让葵家给吹成这样,二两银子一升的要价也是真敢。我喝赢了,也不要他那琼浆不琼浆的,倒是这葡萄酒就行,我喝着正得趣。”
齐卿道:“好,那我也去,咱们俩再好好比比。”
“好,一言为定。输得那个要请赢得那个连喝一月的酒,就喝这葡萄酒。”
“没问题。”
这般扫荡似的宣传,周有钱想不知道都难。
十郎吃着冰淇淋,没心没肝的道:“这葵夫郎还挺有本事的,这才几日,就继这葡萄酒后,又给他研究出来其他酒了。这葡萄酒就够美味的了,葵家才卖一百八十文一升,琼浆却要二两银子一升。想来更是极好的。”
周有钱看自己堂弟那副傻样,恨不能一巴掌把他拍进冰淇淋里。吃吃吃,就知道吃,个傻狍子蠢货!
十郎还不知道他大哥在心里骂他骂得要死,仍旧悠哉悠哉的吃吃喝喝,“大哥,八月三日你去不去葵家酒楼呀,我倒是挺想看看他家那酒是不是真如宣传这般醉人,竟然一升就能喝倒。要知道我还有一升的酒量呢。”
“呵呵……”周有钱冷笑。
十郎完全没听出来,天真的还在问:“大哥,你去不去?”
“去。”周有钱咬牙道。
周有钱一边冷冷瞧着堂弟虎吃傻喝的样子,一边心里冷静的想着,莫非这酒和上次的设备有关系,只是不知道到底有什么关联。他请的人到现在也没看明白那是个什么东西,有说是装什么的容器,还有人觉得是压榨机之类的。莫非这是一个兼压榨机和容器二合一的酒桶?
这日葵家酒楼一早就有客人上门,那客人道:“掌柜,给我来一升琼浆。”
掌柜笑道:“咱家琼浆得等八月三日
才有卖,现在还没有。”
客人不满意道:“都是你家的酒,怎么就差这几天了?”
“我们葵夫郎说,琼浆越陈越醇,只是可惜了之前没人知道这方子,要不拿出来,几十年的陈酒百两银子也是要争着抢着的。”
那人睁大眼睛,磕巴道:“百,百两?”
“是啊。”掌柜道:“可惜这酒我们主家才酿,只有近期,没有陈酒。所以每酿一批酒出来,我们主家都会留下一部分封存到地下,每年挖出一至三坛,便年年都有陈酒了。”
这酒鬼听着都馋得慌,最后只能等到日子了。不过像酒鬼这种来问的客人葵家酒楼每天都要来几个,都被掌柜打发了。
千盼万盼终于到了八月三日这日,未到午时,葵家酒楼门前就排开五张长桌,左右两旁各摆着长条凳。门口处坐着一个白发白须的老者,这是皇城医馆中名气中上等的邱郎中了。
“好了,开始!”青禾一声令下,伙计们把酒坛子依次搬出来摆到酒楼门口。
青禾朗声道:“有挑战咱家琼浆酒的现在就可以依次去邱郎中这里把脉,确定你身体各方面能喝酒的,就可以参加挑战了。”
君悦酒楼的东家,曾君来在下面讥讽道:“还请了个郎中,装模作样的倒挺像那么回事,好像你家酒怎么厉害似的。郎君我就不信那个劲,我先来!”
曾君来一把甩开长衫下摆就坐到长凳上,“先给我来一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