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知他的等待,注定要成为一场无用功了。
狄青淡定看着,自然不会‘好心’地提醒对方。
被夏军围住的清涧城,确实无法从外头获得军粮补给;但对同样在外行军月余,难以获得军粮补给,还连片遮身的瓦片都无从寻觅,只能露宿在外的夏军而言,更是场严峻的考验。
心细的种世衡在刚修成清涧城时,就未雨绸缪地向周边宋寨先‘借’来了大批粮草,囤放其中,仅需供狄青那数千人的话,小半年都是绝对撑得下来的。
谭营耐心地等待了小半个月,也不见固守清涧城中的宋军有半点动静,登时疑窦丛生。
即便一时半会地不缺干粮,水却因容器所限,注定囤放不了太多的。
城里人面对被他严密把守的延水河这一至关紧要的唯一水源,怎会那般无动于衷?
谭营油然生出几分不祥的预感来。
他察觉出几分不对,一边派人侦查这座来得玄乎的城池情况,一边亲领数百骑兵冲击附近羌人村寨,烧杀抢掠,以获得临时的军粮补给。
也就是从这些求饶不断的羌人口中,他才得知,这枯了数百年的城里,竟叫一宋将给生生挖出水来了!
难怪宋军不慌不忙——若换做是他,定也会将对实情一无所知、自以为胜券在握的自己,当个跳梁小丑看待!
狄青对守在外头的执着夏军,虽日日予以关注,却不曾有过丝毫受困的焦虑。
他一早就认出了谭营的旗帜:作为李元昊麾下倍受重用的强将之一,对方敢深入追击他长达月余,不可谓不自信。
——这份傲气从何而来?
自是出自对自身的实力,以及对他的轻视了。
狄青正因看透了这一点,也是为掩护建城的种世衡,才一直按捺着与其正面交锋的冲动,甚至在躲藏闪避的过程中,故显狼狈,显现怯战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