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辞也笑着轻轻回抱他:“承你那日情,现我那两位至交遴选得过,还想着哪日邀你上门,好好谢你,却不想在这先见上了。”
王曾回过神来,不禁失笑着拍了宋绶一下:“原来你一直卖关子不肯说清楚名姓,只道要寻个好时日才来引荐予我的,便是陆左谕德?”
宋绶爽快承认:“正是。”
有宋绶这位热心肠且话痨的好友在,在这日的私第宴饮中,不仅没让陆辞有片刻闲着,也没让正主王曾有单独与陆辞说话的机会。
陆辞就哭笑不得地任宋绶带着,如花蝴蝶一般自如穿梭在这片漂亮小园林中,将他当大宝贝一样,骄傲地引荐给诸多来客。
当他拽着陆辞往第七个友人身边走去时,耳畔响起了悦耳的丝竹妙音,众人也纷纷往声源所在的东斋聚去。
陆辞虽极少赴此类宴饮聚会,却也清楚,但凡士大夫的宴席上,多有婢女或聘请歌妓为客人表演歌舞,以此娱宾遣兴。
奏曲的佳人身影曼妙,透过珠帘若隐若现,却难窥见真容。
在这之前,通常是相熟的人坐在一起,谈论时事,或是抒发情怀。
陆辞被宋绶独占着,新认识的人自然不会前来抢人,便各自寻了相熟的紧挨着坐了。
宋绶因近来馆试之故,也很是繁忙,这阵子头回出来赴宴,就遇上陆辞,自兴致勃勃,满腹的话要说。
而自从陆辞坐下后,就有几道不怀好意的目光,隐蔽地投了过来。
只可惜让他们失望的是,陆辞在后世却是见惯比这还狂浪得多的场合的,当然不会出现一些人希望看到的孟浪模样。
而是一派清心寡欲,仍与书呆子般的宋绶有说有笑,甚至连一眼都不曾瞟向那香风阵阵的珠帘后。
他们耐心等了会儿,陆辞仍是如此,就让他们没了兴致,默默收回了视线。
不知不觉间,已是酒过三巡。
随着琴声一滞,在帘后抚琴的六位歌女拨开了珠帘,纷纷露出了俏丽真容后,席间的气氛顿时就变得更热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