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辞心念电转,得出结论后,不由轻轻地叹了口气。
尽管有些可惜,但比起刘娥这一选择带来的无限风险,还不如等赵恒再坚持几年,容赵祯学成长大,顺理成章地继任皇位来得平顺。
这么一来,也与他接受儒家教育的一干友人,会抱有的观念达成一致了。
“同叔,”陆辞委婉提醒道:“若你是想从陛下处着手的话,怕是徒劳。”
晏殊丝毫不奇怪陆辞看破了他的想法,只皱了皱眉:“为何?”
陆辞平静反问:“当初太宗隔绝二人十载,亦难达此目的,你又凭何认为自己能成?”
晏殊默然。
他对陆辞的劝告,其实是并不全信的。
此一时彼一时,那可是数十年前的事了:当年刘娥还是‘顾盼生辉、巧笑倩兮’的美人,加上心思灵巧,才博得赵恒无尽恩宠。
而如今,哪怕保养再得当,刘娥也难逃人老珠黄,官家则可轻而易举便拥有美人无数。
若真那般鹣鲽情深,宫中的众多美人和嫔妃,又是怎么来的?
陆辞看出晏殊的半信半疑,也未说破,而是见好就收,到此打住。
晏殊心事重重,也没有与陆辞谈天说笑的心思,很快就告辞回家,专心谋划。
而寇准那头,虽未冲动地直接杀进宫去,对着糊涂透顶的皇帝来一顿‘忠言逆耳’的训斥,但那股雷霆怒火,却一直压在心里。
把这一切看在眼里,急在心里的,其实还有一人。
——周怀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