亦不乏省、殿试落榜,然因贪恋京城繁华不愿早早离去的士人,看得心里酸溜溜的,忍不住说道:“怕是五分才学,五分凭的相貌。”
这话虽惹得大多数人嗤之以鼻,却也在些落第士人中引起了不小共鸣。
毕竟文人相轻,自古难免。
若是他们都考中了,或是经历过殿试之难,又见过陆辞在考场上的表现,许还不会这般愤愤。
但正因心高气傲,自诩怀才不遇,又不晓具体情形如何,只见陆辞这般受人追捧,当然快活不起来了。
立马就有人附和:“可不是?今回有学之士不知何几,我还有幸同榜眼蔡齐有过一面之缘,那才是有真才实学的。要不是这陆的小郎君运气好,生得一副好模样,学识又算尚可,才一早得了官家青眼吧。”
又有人怪声怪气道:“那可不。我家有远亲在朝中任官,还听说官家在做头二名的前后定夺时,久久难做决定,还特意召群臣入宫商议呢。”
“陆辞的卷子若真写得那么好,哪儿还需犹豫至此?想必是官家也知……”
“哼!反正再过些时日,贡院就将把状元所试之卷传出,届时我倒要看看到底有多出彩,才把蔡榜眼都比了下去。”
一些个连榜都没上的士人的酸言酸语,自然不可能对城中洋溢的欢庆气氛造成任何影响。
反正金榜已发,尘埃落定,为他们所轻的陆辞明摆着要一飞冲天,且不惜威逼利诱、做梦都想招他做婿的京城中的大户人家,怕是一整条御街都塞不下。
倒是乏人问津的这些人,只敢聚在一起小声抱怨,唯恐被有心人听后上报后,被扣一顶不服君判、闹事生非的大帽子。
那可不知得殿几举才能消罪了。
陆辞毕竟有过一回类似经验,且做足了心理准备,哪怕此时又见到与上回不相上下的汹涌人潮,身边还无金吾卫开道,也仍能保持内外如一的淡定了。
哪怕是当朝宰执,也不可能在状元郎在赴闻喜宴前,就将人捉去。
谁不知当今圣上对陆辞尤其恩宠看重?虽然少见,谁又敢保证说,官家不会一时兴起,为这位难得一见的三元及第御一次闻喜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