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者,除了他那么点来得突然的不安外,这篇律赋不但在官韵上毫无错漏,通篇读起来也极其通畅,减容易破坏总体完整性,增则有画蛇添足之嫌,倒不如维持原样,顺其自然。
也许,就是主司这回出的题目特别容易吧。
不然自己这种撑死了也就是中上水平的人,怎么可能写得那般轻松?
陆辞这么一想后,就不再自寻烦恼了,重新拿出已变得冷冰冰了的蜜水瓶,将剩下的小半瓶蜜水一饮而尽。
甜丝丝的滋味在口中蔓延开来,叫陆辞的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
——得亏考场里不得东张西望,不然他这悠然姿态,怕早被嫉妒的眼光射穿了去。
早在陆辞抬起头来之前,刘筠便满意地笑了笑,回到主司该呆的帘后了。
考场里的时间总是过得飞快,除了超常发挥的陆辞提前许久完成外,大多数人都是紧赶慢赶的,好不容易才完成的。
更有的自始至终就毫无灵感,死死瞪着命题,恐惧着时间不断流逝。最后等无可等,只有随随便便填上什么,期望能凭此顺利过关者,也不在少数。
这却也怪不得他们:在心绪原就万分紧张的情况下,还需寻觅灵感以作诗赋,自是难上加难。
经过陆辞针对性特训的朱说等人,此刻就感受到莫大好处了。
由于给彼此出题、再在限定时间里做题的次数太多,导致他们面临熟悉的压力时,就很难生出过多的紧张感来。
不过这回命题虽不生僻,真写起来时,却很不容易。
柳七和朱说都费神酝酿许久后,才终于有了点灵感,赶紧趁其还未消退,飞快下了笔,才在时限内完成。
滕宗谅下笔时更犹豫一些,最后自认是拿出了正常水准,却不指望能惊艳试官呢。
自认考得很不如意的,则是基础最差的钟元,以及阅历不足的易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