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夜松了松手袖上的扣子，他嘴角带着清楚的淤青, 但那一张脸在莲生看来比以前更可恶了。

“他长得很像你。”顾长夜自来熟的把外衣退了搭在沙发上, 他朝莲生露出一个笑来，“毕竟你生的。”

意料之中的结果，莲生笑了, 他是生过孩子, 但那是给谢忠生的, 他以为顾长夜只在上个世界和这个世界做过手脚, 原来这个任务一开始就是顾长夜特意给他准备的。

“系统都拟化了你的身体, 你到的每一个世界, 都是用你自己的身体。”顾长夜拿起一旁的毛巾转到莲生身后替他擦头发，“小皮球是你和我的孩子。”莲生的心思有多敏锐他很清楚，这是一个趋利避害的小东西, 顾长夜从看到他的第一眼就没想过把人放开，他把自己的灵魂分了几块，每一块都陪着莲生做他的攻略目标，到目前为止，计划都按照他所想的进行，唯一的纰漏是上个世界的灵魂碎片太过于执拗，竟然跟着莲生到了这个世界，没有回归本体，以至于在这个世界他醒来的比计划中的迟，也少了一块灵魂。

这也是为什么在当初在别墅的时候莲生想让他评价的时候系统没有反应的原因。

莲生一点就透，他明白过来，眼睛里都是愕然，半晌他抢过顾长夜手中的毛巾扔在一边，脸上露出个笑来，“这样我也算是给你生了儿子，顾长夜，你不亏，我两做一个交易，你帮白幕，我不和你抢儿子。”

“你不喜欢小皮球？你离开时，照过一张谢忠，不对，是我，你，还有小皮球的全家福照片，我以为你在意他。”顾长夜坐到莲生对面的沙发上，他眼眸沉寂，“你把我们的儿子放在交易的天平上公平吗？那只是一块我的灵魂碎片，我不做交易。”

莲生顺手抄起桌子上的盘子掀了过去，周身的气势仿佛要掀的不是盘子，是房子。

盘子砸到顾长夜的头上然后弹到地上碎成了好几瓣，但他从头到尾都没躲，最后还蹲在地上把打碎的盘子收拾干净。

“你到底要怎么样。”顾长夜特意安排任务让他接，一步步计划着，就为了得到他，他怎么不知道什么时候时候这么迷人了，让莲生觉得可怕，他在之前的几个世界折腾，以为不是自己的身体，但从头到尾他都被顾长夜伪装后的人上了一次又一次的床，他闭上了眼睛，半晌睁开，掀了盘子也冷静不少，“顾长夜，我不喜欢你。”这人偏执，占有欲可怕，莲生一向爱自由，喜欢简单，顾长夜完全是莲生不喜欢的反面，两人本来就不合适，何况他现在有喜欢的人。

“你不喜欢我，是喜欢白幕吗？没有我就没有他，他现在撑不了多久。”灵魂碎片始终要回到本体上，只是时间的问题，如今看也快了。

顾长夜拿着桌上的水果刀削苹果，红色的果皮被他一点点的削掉，整整齐齐，他把苹果递给莲生，莲生看了一会，接过来咔嚓在嘴里咬着，“呵，顾长夜你费这么多心思就为了拿捏住我，我是不是能算是祸水了。”打蛇打三村，拿捏的真是恰到好处，但莲生没打算任由他拿捏，“顾长夜，白幕没了，我也不算活着。”他不管白幕是不是顾长夜的一部分，小皮球没了他，还有顾长夜疼，但白幕没了他，就什么都没有了。

顾长夜手里的动作一顿，他抬头静静的看着莲生，眼里仿佛闪着细碎的光，“你这宁为玉碎不为瓦全的性子。”他用手帕把手擦干净，站起来揉了揉莲生的头，被莲生躲开，他笑着掐住莲生的下巴，凑近道：“我没有拿捏你，生生，我就这么入不了你的眼，白幕只是我灵魂里的一块，你喜欢他，不喜欢我，这让我嫉妒。”

“你这意思是嫉妒自个。”莲生嗤笑一声，被捏住下巴，照样啃了口苹果，“那你把自个弄死不是最好。”变态就是变态，自己把灵魂拆几份，现在还嫉妒上了。

顾长夜嘴角慢慢勾起一个弧度，他凑近莲生，和莲生额头相抵，靠太近了，莲生想躲，挣扎间手里的苹果掉到了地上，在地毯上滚了几圈停下，顾长夜按住他的后脑勺，让他动弹不得，然后他听到顾长夜的笑声，“生生，说的对。”然后莲生就感觉手心被塞了东西，余光一扫，是刚刚顾长夜削水果的水果刀。

他瞳孔微微一缩，然后笑道：“顾长夜，狗血剧看多了？以为我真不敢捅你，还是以为捅了你，借着受伤得到我的心？”这种狗血的情节，他看剧看不知看了多少，顾长夜哪来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