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出这个答案,黛凡喉咙发紧,忽然觉得自己像一个猥琐大叔,正在窥伺小朋友。没错,按照真实年纪来算,他正当盛年的时候池应先恐怕才几岁,说是小朋友一点也不过分。
很快他们便抵达了黛凡家的楼层,池应先晃了晃脑袋,手插在口袋里走了出去,然后等着黛凡去前边领路。如果说平时的池应先是背着他八百斤重的偶像包袱,那么现在,池应先就像是幼稚青少年,走路的模样还稍带痞气。
黛凡疯狂说服自己忘掉那些诡异的心思,他打开门,朝身后的人笑了笑:“你在门口等我拿给你,还是先进来喝杯茶醒醒酒……”他话音未落,池应先已经走进了玄关,还转身将门关上了。
“…………”黛凡讪笑着拿拖鞋出来,又说:“那你在沙发上坐会儿,我去个厕所先。”
这倒不是想寻机开溜,喝了点酒又过了这么些时候,他还真有点想上厕所。
池应先不怎么想动的样子,在门口站了会儿才乖乖拖鞋进屋。黛凡紧盯着他——对方这幅样子,明显已经喝大了,有没有断片不好说,但说不好会吐。他就那么看着,直到池应先乖乖在沙发上坐下,倚在沙发扶手上安静下来,他才转身去洗手间。
但黛凡没想到的是,就在他开闸放水的时间里,池应先已经十分自在地将腿缩上了沙发,枕着扶手合上了眼。
“……喝了酒怎么跟换了个人似的啊。”黛凡埋怨了句。
他自己也有点晕,不过完全是正常范围内,过会儿就会好那种。他轻手轻脚地走到池应先身边,蹲下身看了看。对方全然没察觉有人在似的,呼吸略显沉重,好像是睡着了。
睡了也好,睡了权当今晚的怪异心思都不存在好了。
黛凡如是想着,转身去拿床被褥过来,替他盖上。不仅如此,他还贴心地拿了个枕头来,轻缓地抬起池应先的脑袋,将枕头塞了进去。
做完这一切,黛凡松了口气,默默拿了浴巾进了浴室。
池应先头昏脑胀,在半梦半醒之间还惦记着要跟黛凡说清楚的事。
无论对方究竟是抱着目的,还是真如米勒所说对他全然无意,总要说清楚了才行。像现在这样不清不楚地全靠猜,实在让人难熬——尤其他还是个恋爱实战匮乏的类型。
他拍过那么多情真意切的戏码,却从对谁抱有过浓烈的感情。
但池应先知道,如果对方拒绝,他应该会主动疏远,等着这些悸动逝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