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酒,动刀之前要用酒清洗火烤消毒。”苏晓辰提醒,就算是一把新刀也见不得多干净。
“嗯!”
李英儿找来了刀酒,又点上了一盏油灯,按照苏晓辰所说的大爷爷以酒精清洗短刀,继而火烤切除伤口上烂肉。如此血腥的画面李英儿实在不敢看,背身过去捂着脸呜咽的哭着。
苏晓辰将割肉的画面看在眼里,血液流动令他想起林瑶死去的画面,很是刺眼。已经三天了,上山的村民那么多却没人寻到林瑶的踪迹,即便林瑶随他一起来到这个世界,无人救护在那山上林瑶又如何能活下来?
苏晓辰深深吸气,心中决定已下,一声不吭的离开了屋子,他要去山上,即便寻不到林瑶他亦要去寻一个答案!
苏晓辰艰难的顺着小路上山,南方天气湿冷,路边杂草还沾着未干的露珠沾湿了裤腿。山路和林凳儿说的一样很是难走,苏晓辰腿脚不便,半个时辰的路苏晓辰就已经摔的浑身是伤。
苏晓辰扶着树稍作休息,额间密汗遍布,腿也发软的厉害,再看那不见头的山林怕是连一半的路都没走到。苏晓辰抓紧树干,他不能就这么放弃,不能!
苏晓辰顺着村民走出来的山路向前,一路跌跌撞撞终是摔在地上爬不起来了,他躺在潮湿的地面,后背一阵冰冷刺骨,全身血液都被凝固了一样发寒,呼吸也变得缓慢无力。
迷糊间他似乎又见到了林瑶,穿着他送给她的白裙子,散着长发背对着他站立。他想开口叫她,可话到了嘴边又生生被他咽了下去,好多的血,从她光洁的小腿向下流淌,怎么也止不住。白裙渐变成绯红,刺目刺心......
苏晓辰不知自己躺了多久,更不知此刻是白日还是黑夜,他只是在等待死亡,等着和林瑶重逢......
“二锅!这儿有国人!好像是你们屋里滴那国!”
有人喊了一声,紧接着从山上下来几个男人,他们拖着一些死去的猎物,在走近确定是苏晓辰后又给他抬了回去。
下山的路不好走,加上天黑又抬着一个昏迷的苏晓辰,刘庆子和刘柱子在下山的路上摔了一跤,给苏晓辰甩出好远,从小山坡上直接滚了下去。
“哎哟!快点下切给他拖上来!”
刘庆子喊,和刘柱子从小山坡滑下去,在草丛里找到了苏晓辰。
苏晓辰被这一摔给摔醒了,眼前黑乎乎的,只能看到几个模糊的影子,听声音能判断出其中一个人是刘凳儿的爹。
“别管我!”苏晓辰无力的说道,他心中已经没了希望,活着也只是煎熬罢了。
“囊个不管嘛!你莫乱动,我们带你回切!”刘庆子无奈只能用蛮力架着他,和刘柱子半推半就的往山下走,也好在苏晓辰这会儿没什么力气,不然又是一阵折腾。
快到村子的时候树也渐渐少了,透过树林能看到村子里火光一片,还有依稀的吵闹声。
“糟达!村里头出事达!”刘柱子喊了一声把半昏迷的苏晓辰放了下来,“他得个样子不能带回切,放到这里我们快点走!”
刘庆子点头,寻了棵大树让苏晓辰靠着,几个人急急忙忙的往村里赶。苏晓辰偏头,很大的火光,不像是什么篝火晚会,更像是着火了,他还能听到一些零碎的哭喊声。
出事了,村子里出事了。
苏晓辰思绪慢慢清晰起来,烧成这样肯定不是什么小事,他动了动身体扶着树干站起来,不管出于何种缘由他都要去看看,或许能帮上什么忙,就当是回报吧。
苏晓辰这么想着,拖着疲惫的身体慢慢走出了树林,火势更大了些,哭叫声也更强烈了,苏晓辰跌跌撞撞的走进村子,村口躺着两个男人,身上有被刀砍伤的痕迹,很严重却没有死,还在挣扎。
“发生什么事了?”
苏晓辰蹲了下来,男人苦痛的睁大了双眼,嘴里发出惊恐的声音,“土匪来老!快跑!快点跑!”
土匪!苏晓辰看向村子里,火是土匪放的!人也是土匪伤的!为了钱?难道是因为那些药?
“快点跑!”男人推了他一把,“快点跑啊!”
苏晓辰没有动,阴沉着脸从男人身边捡起打猎用的短刀,为什么到哪里都会有这样的人存在!为什么!
苏晓辰站起来往村子里走,心里一遍一遍的问着自己,问他为什么会如此懦弱无能!为什么他连自己最心爱的人都保护不了!为什么死的人不是他!
苏晓辰看着从村民房子里走出来的男人,手里拿着一把长刀,带着血,正在往怀里揣东西。看到苏晓辰男人不屑提起刀过来,那一刀挥下连眼睛都没眨。
苏晓辰抬手接住刀锋,刺骨的疼痛他却没有半分停顿,身体向前在男人惊讶之际用短刀刺入了男人的喉间。
猩红的血溅在了苏晓辰的脸上,很腥,也很臭!苏晓辰木讷的将短刀拔出,在男人惊愕的注视下再次刺下,一下、两下......直到男人倒了下去苏晓辰才停下来,十分平静的将男人手里的长刀夺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