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宴在文德殿举办,这是大宋最宏伟的宫殿,能够容纳下数百人。
御宴还未开始,大量的文武公卿就已经提前抵达,互相攀谈起来。
“东山都护府是只有两百人吧?”
“没错。当初李显忠就是带着两百人从东京出发,一路摸索到了东山大陆上。”
“他就带着这两百人,短短几年送回来二十万两黄金?”
“了不起啊。两百人,就算是过去就拣黄金吧,要多久才能拣够这二十万两金子。”
“他这样再贡献几次,就该封节度使了吧?”
“他封不封节度使,我们不关注。我就想知道,是不是随便派点人过去就能换回黄金数十万两。”
“虞公著呢?”
“他现在应该跟官家在一起吧?”
众人正寻觅间,内侍报唱的声音响起:“官家架到!”
所有人立即噤声,整齐的躬身行礼,拜道:“臣等拜见官家,圣躬万福。”
赵桓坐到软榻上,随意的回道:“免礼,都入座吧。”
以往在任何时候,赵桓都是万众瞩目的焦点,是所有人关注的核心,每个人都要全神贯注的倾听他没一个字句。
但今日,显然公卿们的心思都不在赵桓身上,而是目光在他身边探寻,直到见到一位皮肤皲裂的年轻人。
赵桓也没有啰嗦,直接开门见山的说道:“今夜御宴主要目的就是款待东山都护府的有功将士,为其庆功。”
“东山都护府的战事虽然不像西方战事一样规模宏大,兴师动众。但将士们一样是奋武扬威,精忠报国。”
“东山都护府麾下各逞忠勇,拓地千里,缴获无数,献黄金近二十万两。其功勋完全不弱于西方诸军。”
诸位公卿纷纷点头,任何一位将领出战,能收黄金二十万两而归,那都是值得隆重庆祝的大捷。
天子给东山都护府这个待遇,倒也是合理。
不过有大臣心急的问道:“就是不知道东山都护府是如何克此大捷的?据臣所知,东山都护府人手总共才两百余人。”
赵桓笑着对虞公著点头示意,说道:“那就由虞卿给我们讲讲东山都护府的征战过程。”
虞公著立即起身,对着众人侃侃而谈:“其实东山大陆非常广阔,朝廷以东山都护府统称之,让人以为其气候类同。”
“其实其气候差距就像南洋占城跟漠北荒原一般巨大。”
“都护府军队从北方冰洋横穿海峡后,大片疆域内都是一片雪原。上面的百姓还曾热情招待我等。”
一众大臣们立即有人发出了轻笑,他们想到了这片土地上的风俗。
妻客,也就是用妻子招待客人。
要不是天子在这里,他们怎么也得跟虞公著询问一下这方面的事情。
毕竟建安风骨今犹在,魏武遗风永流传。
虞公著倒是没有多加忌讳,说道:“李都护性情豁达,勇冠一时,在当地极得人望,与数名族长交情莫逆。”
“所以听说我等要征伐南方土著,数个部落表示愿意出兵,跟随李都护一同南下。”
因纽特人跟印第安人的世仇,已经存续不止一天两天了。
这些部落愿意出兵倒也是在情理之中,毕竟能南下享受温暖的阳光,获得肥沃的土地,没有人愿意在冰天雪地里苟延残喘。
不过这也得益于李显忠那不凡的个人魅力,壮勇豪迈能得到当地土著人得尊敬。土著都相信跟着这种猛士能够打胜仗。所以才会有数个部落出兵跟随。
这会儿说什么上下级关系,那就太空泛了。双方倒是更像一同出兵,南下劫掠。
所以有大臣就问道:“李都护就带着这点乌合之众就打下了一片疆域?”
虞公著点了点头说道:“事实上就这些乌合之众,我们已经占据了战力和兵力上的优势。”
“主要是,当地文明并不比我朝,拥有一个统一的强大国度。当地分成数以百计的城邦,只语言、文字、宗教信仰及习俗传统相似。这种分散地城邦制度,实力非常羸弱。”
“他们每个部落能出动寥寥数百名士兵,却都只以兽皮、羽毛蔽体,拿着原始弓箭,劣质长矛。每次交战,都会被都护府在正面击溃。”
“诸位最感兴趣的黄金就是在他们城邦的庙宇里陈列的。每座庙宇、祭坛中都储存着大量的金银等贵重物品,少者数百金,多者上千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