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喝酸奶不盖成为所有人印象中土豪地位的象征。
那究竟要有多少财富才能实现这一目标呢?
很显然,就是那种可以喝一瓶仍一瓶的家庭。当然也不排除那种喝酸奶只盖,剩下的直接扔掉的特殊癖好。
但总之需要有非常富余的物资,富余到可以随意扔掉。
林舜华斩钉截铁的说道:“臣在对比了东京跟馆陶之后,一朝顿悟。臣脑海里只有一句诗,朱门酒肉臭。如果食物多到可以臭掉,那百姓自然远离了穷苦。”
“于是臣到任河间府后,就全力劝课农桑。河间府地势平坦,土地肥沃,简直是天府之国。在臣的努力下,河间府足足开垦出了十万余顷新田。这数字简直亘古未有。”
赵桓笑着问道:“所以河间百姓皆富庶堪比朱门了?”
林舜华缓缓而又坚定的摇头,说道:“没有。当初开垦出十万顷良田时,臣以为自己简直超越所有古之圣贤。”
“当时是,整个河间府都震惊不已,认为臣是不世出之名臣。从来没有哪个朝代,能开垦出如此多的肥田沃土。”
“得益于我朝器械之精进,河间府不仅农田众多,更是五谷丰登,亩产远迈汉唐。”
“就在无数盛赞中,臣以为将迎来石米二十钱的人间盛世时,臣赫然发现,百姓依旧穷苦。”
说道这里,林舜华神情无比凝重:“臣至今记得,当时在田亩中,一农户夫妇蹲在田垄地头,相顾发愁。”
“官家可能都猜不到他们在愁什么。”
“家里的锅碎了了,热饭、炒菜都用这个,但现在不断往下漏水,做个饭能把火扑灭数回。他们想换一个,但是钱根本不够。因为他们孩子的鞋破了,露着大脚趾,让人笑话。他们得先给孩子买鞋。”
“臣去了他们家中,发现是在乡里的一个简陋茅房里,墙壁是夯土制的,三个孩子在黑乎乎得土炕上打滚。全家就这一张床,而他们大女儿已经十二岁了。”
“当时已经不是避嫌与否得问题了。臣看得出来,如果儿子要成家立业,他们根本准备不出新房。女儿得嫁妆更是无从谈起。”
剩下的不用多说了,这个家庭面临的只有一个结局,卖儿鬻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