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司诏狱之名,一夕之间天下皆知。
当初死在这场风波里的官员、士大夫、豪绅数以十万计,流的鲜血如果汇聚在一起足以成河,把河间府的整条护城河染红,把河间府围在血气冲天的血河之中。
以至于到现在,皇城司也是小儿止啼,官员们闻其名而变色。没有人愿意跟他们产生一丝牵扯。
林舜华看着眼前抱拳拱手的皇城司都指挥使,也是面色发白。
皇城司是天子亲军,一般不会离开京城,一旦离京都是办理大案要案。被他们盯上,不死也要脱一层皮。
林舜华这一瞬间脑海里神思急转,就连小时候偷偷看姨娘身子的事情都过了一遍,还是没想到自己究竟有什么罪过值得皇城司的人如此兴师动众的来缉拿自己。
难道是因为自己动用人情,从同窗司下借了一个八级工的事情被检举了?
可就算如此,连一句训斥也谈不上吧,毕竟自己是为了公事。怎么会牵扯到皇城司?
所以林舜华腰杆笔直,说道:“皇城司之名,下官亦曾有所耳闻。但本官一身清正,问心无愧。若是要抓本官,请出示天子批示,刑部批文。”
“好,好,好。咬定青山不放松,立根原在破岩中。千磨万击还坚韧,任尔东西南北风。”赵桓抚掌而出,说道:“林知州,若天下官员皆如卿一般一身清正,问心无愧,任尔东西南北风。则我大宋何忧家国不宁,何愁不能开万世之太平?”
林舜华瞬间眼睛瞪大,连忙躬行大礼,激动的说道:“臣拜见官家,圣躬万福!”
一切都合理了,难怪皇城司出现在这里。天子在,天子亲军自然就在附近。
赵桓惊讶了一刹那,问道:“卿见过朕?”
早知道这样,赵桓何必还要大费周章呢?
林舜华立即说道:“臣是东京人氏,曾有幸亲眼见过官家数次亲阅士卒,凯旋归城。”
赵桓回忆了一下,笑着说道:“那都是近二十年前了。你还记得?”
而这位林知州看起来非常年轻,应该不到四十岁。二十年前,他应该还是个孩子。
林舜华激动的点头,说道:“臣当时年幼,曾一直在人群中窜梭跟随圣驾奔跑,对官家音容印象极深。虽二十年倥偬,但官家几乎没有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