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他丢进人群里,一眼都认不出来他。
唯一比较不错的地方在于,他性情很随和,热情的跟桌上所有人打了一遍招呼。
直到看见赵桓,他愣了一下。
实在是赵桓的气质跟这个摊位的档次很不符合,他穿着一身朱红色锦袍,腰系革带,玉佩环坠,外披一层薄如蝉翼的轻纱襕衫。
这种打扮一看便非富即贵。
套用一句名诗,遍身罗绮者,不是养蚕人。
虽然河间府已经用上机床切割玉石了,但到现在为止,他这个河间府的六级工也买不起一块温润的美玉挂在腰间。
老六可以确定,就算是河间知州,本地豪商,身上的玉佩也远远不如眼下这位豆腐摊上大官人腰间玉佩的万分之一。
他从来没见过色泽如此完美,如此温润光洁的玉佩。
说实话,这玉佩戴在身上,有见识的小偷都不敢偷。
毕竟偷几贯钱的东西那叫小偷小摸,但要是偷了个几十万贯的东西,那简直惊世骇俗,一跃成为江洋大盗了。
他恭敬地拱手行礼,问道:“不知道大官人光临,有何贵干?”
小艺跟她娘都见到了父亲这端庄地举动,深感不可思议。要知道他可是经常见河间知州的,就算对河间知州,他也没有如此敬畏。
摊上的几人也瞬间察觉到了不对,老六的眼界他们是了解的。
他都如此谨慎,对方的来头可能比想象中的还要高出不止十倍。
所有人都连忙起身,拘谨的站在了一旁。
赵桓笑着说道:“都随便坐阿,不用多想,我就是一闲云野鹤,随便到处游历的。在这里听说河间知州的趣事,所以就多谈了一会儿。”
老六这才带着众人坐了下来。
赵桓问道:“在下赵公明,不知兄台贵姓?”
老六连忙说道:“不敢当,免贵姓孙,单名一个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