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哪是检举状啊,在知州看来,这一笔一笔地都是在剜他的心,打他地脸呀。
明明这些平时看来都不值一提地小事,可摆在一起,怎么看,怎么别扭。好像一字一句的都在骂他是个贪官,是个人面兽心的禽兽。
贪官?禽兽?
混账!这是污蔑!
我只是做了一些士大夫们都会做的寻常之事,你们却诬陷我的清洁之志,骂我是贪官,是禽兽。还说你们不是罔顾礼法,怨望其上?
简直是可忍, 熟不可忍。叔能忍,婶婶也不能忍。
恼羞成怒的官员们大兴冤狱,甚至意图调度军队前去镇压这些围在县衙前日夜喧嚣,意图法不责众的恶徒。
但这一次,军队却坚定的选择了严格中立。
岳飞对军队的统帅,形成了非常鲜明的军队信仰,军队是国家之剑,只执行国家意志,没有自己的政治主张。
哪怕军中大量年轻士子非常赞同外面同窗的宣言,但也没有参与这场风波。没有来自枢密院的命令,地方官员基本无法调动军队执行任何暴力行动。
而各地凡是听从了地方官员命令的将领,都迎来了极为惨烈的结局。
枢密院铁令,严格执行大宋祖宗法度。凡军虞侯以上军官,斩立决。都指挥使以上,腰斩弃市。所有家属,流放一千五百里充边。
禁锢其子弟,三代以内,不允许任何人在大宋从军出仕。
这一次,大宋就清洗了上百名军官。
朝廷上下,再一次感受到官家即位以来的风气变化。大宋从以往柔弱昏聩,鲜明的转变成了铁血肃杀。
也因此,这场文人冲突迅速转变成了举国关注的一個热点。矛盾漩涡,也从地方转移到了京城。
东京城内,无疑有大宋最多的士大夫以及规模最庞大的学生群体,矛盾彻底激化到针锋相对的局面。
以往在州县,学生和市民们汇集在城池里宣扬理论,士大夫们在乡下裹挟农夫,愚弄村民。两者互相谩骂,却也势力分明。
而在东京,这两者就正面对峙上了。
学生群体思想开放,理念先进,率先在皇家出版的大宋青年报上刊登头版头条《宋之弊端,唯士大夫无耻尔》。
这份报刊一经发布,瞬间引爆整个东京的舆论热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