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桓咬了一口鸡皮,笑着说道:“何止心情极佳,简直是喜出望外。朕一直知道我朝财富远迈汉唐,但此前并无深刻直接的印象。只以为国家正税高额,便算是国家富裕。直到今日走出皇宫,亲眼看了看这民间,才知道我朝对比秦汉究竟是何等富足。”
“朕记得看过一本文献,有唐一代,即便是府兵之家,隔三岔五能给粟饭上盖一块肉,便算是改善伙食。在大汉,平民家庭若能在坚硬的粟饭上浇一勺肉汁,就算是享受美食了。”
“可是在我朝,即便平民之家也能到街边巷尾买一份肉食杂碎、特色小吃。东京城内,这种集市东南西北各处可见, 每日都熙熙攘攘,顾客盈门。”
“这才是整个国家真正富庶的体现,远比国家征收多少赋税更加有意义。”
朱琏笑着回应道:“这倒的确,我朝食物之丰盛,远非前朝历代能比。仅百姓都能日食三餐,所消耗的粮食就比汉唐多出一半。至于繁华经济,取消坊、市,废除宵禁,更是证明我朝经济之活跃,物资之充盈,远远多出前代无数。”
关于民间经济繁华,食物充足这方面,怎么能令赵桓不欣慰?
这甚至已经相似于后世天朝的情况了。
与后世主要的差别在于,后世这种富裕的商业经济随处可见,只要站在一处小区内,入眼就能看到连绵的商铺,各种各样的美食,粮食甚至多到富余。
而在大宋,这种富裕的场景还只局限在一些繁华城市的某一地段。美食对大部分人而言都是改善伙食的享受,而不是可以浪费的普通物资。
以及相对落后的道路基础设施,缓慢的交通工具,使经济具有区域性。例如四川、江南、河东、中原等等八个地区,都是自成一片体系的经济区域,甚至在赵桓改革之前,货币都各不相同。
吴革向赵桓介绍道:“若论富庶,那还是要推新门里的会仙正店,州东的仁和酒店,那里风俗奢侈,注重排场,凡酒店中,不问何人,即便两人对坐饮酒,酒店亦会摆上一套注碗,盘盏两副,果菜碟子各五个,水菜碗三五只,仅这些器物的价格就将近一百两银子。”
这点倒是跟后世的大酒店相似了,只要上了酒桌,各种杯碟碗勺,一应俱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