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彦担忧朝廷误认为河北谎报捷报,连忙解释道:“金军的确有铁骑之利,但二月黄河已经解冻,金军北渡遭遇最大困境,其铁骑在沿岸无法迅速登陆驰骋,需倚靠大量步兵列阵防御,死守岸边。”
“从二月开始,金军北渡屡次被我大军所阻,从酸枣、新乡一带被迫转移到滑州,仍无法过河。金军一直向东,直到开德才终于有所突破,铁骑顺利过河。”
赵桓不禁一笑,金军也是不容易,为了撤军从京畿路一直转移到了河北东路。
“但金军寻到的这出突破口,乃是宗元帅故意所留。宗元帅与张招讨都以为,金军归心如铁,其锐不可当,势不可久守。一味防御不可能挡住金军兵锋,所以选择半渡而击之。”
张叔夜惊讶问道:“就如此简单?半渡而击之,乃是兵法常理,金人不可能不防备。”
王彦挺直胸膛,充满了自豪,说道:“如枢相所言,金人的确有所防备。但我军主力集结于开德,却并未冒然行动,而是偃旗息鼓,坐视金军争先恐后过河。”
争先恐后一词就很传神。
如果宋军出现,那金人统帅很可能整兵而战,一边奋战,一边有序过河。
王彦嘴角有一丝对金军的嘲讽,说道:“但我军一直未出动,女真人便忍不住躁动。东路军安排所有女真人优先过河,而留下汉人、奚人、渤海人等步兵守卫南岸。”
“哈哈!非我族类,其心必异。”赵桓忍不住感慨,没想到这句诸夏千古名言,在金军中也同样流行。
不过这无可厚非,古今中外,任何人站到金兀术那个立场上,都会作出这种部署。
本来就是他族军队,还是步兵,他们不守河防殿后,难道让女真人的骑兵被动守在河边?
王彦最终说道:“待女真大半主力过河,只剩下最后一个万户,宗元帅与张招讨大举进兵,联军五万余人,在南岸将金军团团包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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