粘罕眉头紧蹙,说道:“无须多言,攻破内城,砍下宋主首级,大军班师回朝,一切棘手之处都将迎刃而解。稍后我会前往东路军营地,与二太子会谈此事。或联名回报朝廷,或一同将其压下。你们做好防御,以备宋军夜袭。”
粘罕有种预感,宋主绝不会单单行此突兀之举。
从宋主动手杀人开始,他的布局便极为缜密,环环相扣,每处不起眼的举措,都有其意义,最终共同汇聚形成一个影响深远,宏伟壮阔的布局。
或许这个离间计,只是一个巨大杀招的起始。
随着粘罕陆续穿戴好甲胄,设也马不安的拦住自己父亲,开口说道:“爹我十分不安,总感觉您今夜不应该去东路军营地。”
剩下的话,设也马没有直言。万一东路军真的如宋主所说,有意肇受元命,君临天下。那西路元帅前往东路军营地,就是自投罗网了。
国相能感受到自己儿子情真意切的关心,便没有威严呵斥,难得的温言宽慰道:“东路军有监军、有各位万户,并非二太子一言堂,不会出任何差池的。而且我相信二太子绝对没有他念,过去与二太子共议此事,才是持重之举。”
“你性格爆烈,在营中谨守即可,勿要作出亲者痛,仇者快之事。”
“我记下了。”见阻拦不住,设也马无奈开口:“那父亲多带亲卫,务要小心。”
营中人喊马嘶,国相带着大队人马离去。
设也马望着逐渐笼罩在黑暗中的城市,只感觉仿佛一只恐怖巨兽向金军张开了血盆大口。让人隐隐不安。
高庆裔没有离去,继续留在营帐中与设也马探讨着宋主可能的部署。
忽然一阵铁甲撞击声传来,大门被人粗暴打开。
设也马与高庆裔同时一惊,这可是帅府,谁能这般毫无忌惮的撞开大门?
二人抬头,却惊讶的发现竟然是一身戎装的国相。
设也马连忙起身问道:“爹怎么去而复返?”
粘罕眉头微蹙,说道:“我总感觉宋主还有许多杀招未出,你性格莽撞,留在营中恐怕会做些过激举措,跟我一同去东路军营地。”
设也马略吃一惊,说道:“爹是否小题大做了?就宋主那怯懦无能模样,何至于如此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