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宝宁又用男人的身份,用了个叫做“鬼巫”的笔名,写了一些杂文,与悦乐不同,悦乐是先写小说又在小说下面发表自己的评论,之后再怒怼那些来信里的道学,而鬼巫就比“她”要直白得多,直接怒怼假道学,除了男女之外,鬼巫什么都怼,怼得昏天黑地,怼得风起云涌。
当然,鬼巫也会写小说,只不过写的又是另一番新说。
鬼巫写的不是男女相关的东西,反而是写的那些社会上的那些特别令人厌恶的人事物。
在宝宁看来,这世上的人再骂也骂不过周树人的,所以他根本就不想着超越这位先生,只想着跟着先生身后捡漏吃,而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这个世界里竟然没有周先生!
他掂对着想了想,大约是他过来的这个时候,先生年纪还小的缘故。
于是,就在堵死了杜力的道路的时候,宝宁倒是把自己的两个马甲经营得风生水起,至于跟满山红一起改戏改的,倒是不用马甲,用他自己的真实身份,一边是玄学大师,一边又被炒作成了戏曲大师了,这小日子过得倒是快乐得很。
不过宝宁这边的炒作并没有阻挡得了杜力的炒作,杜力还是抄袭了很多人的文章,发表了出来。
但是杜力本质上就是一个封建脑袋,要这样的一个脑袋真的去抄袭那些激进的有些实际内容的东西也确实是难为他了,因为那与他的想法实在不符,他会抄,却只是抄袭一些贴边儿的,暂时在他看来是无关痛痒的东西,而不是真的能够引起各个阶层的人共鸣的东西。
所以,这第一步,杜力走得就有点艰难。
虽然杜力的文章抄袭得相当不错,可是有更激进的做对比,即使文笔略差,却在思想上碾压了他。
不过总有人欣赏杜力。
杜力也还是凭着这份欣赏,又硬生生的被人从东北接了出去,直接回到了上海。
回到伤害的杜力终于开始发展自己的人际关系了。这回,杜力是不再觉得自己真的是无所不能,是个人就喜欢自己了,但是他还是对自己的失败耿耿于怀,而他能够攀扯上的最大的关系,却还是岛国的,因而,这个杜力竟然没有丝毫犹豫的又跟岛国那边的人联系上了。
宝宁这边虽然不知道杜力都做了什么也不知道他现在联络到了谁不谁的,但是他也是做好了百分百准备的,尤其是满山红现在跟他算是队友了,队友嘛,两个人之间联系就多了些,联系一多,就自然的会有一些约好了去哪里“游玩”的意思,于是,两个月后,满山红去北平演出,宝宁作为他的编剧朋友,也跟着一起坐上了南下的火车。
这年代的火车比春运的硬座车厢好一些,毕竟不是谁都有钱坐火车的,但是又不如高铁的硬座让人舒服,毕竟这年头还没有那么高级的火车,绿皮的铁轨都比未来常见的窄上一段呢。
不过好在,这个年代有包厢。
对于有钱的人来说,坐火车,不坐包厢就对不起自己。而宝宁有钱,他的钱来自于原主,原主的钱来自于原主的亲爹那位狐仙大爷在山里多年来的搜寻藏匿,至于说满山红坐火车也当然是包厢,他是有的是人给他花这个钱,至于说戏班子里的其他人,那就只有雇几辆马车了,连汽车都雇不起的,班主自己也得跟着马车走。但好在他们是戏班子,就是土匪都不带劫他们的,知道都是辛苦人赚辛苦钱,也知道有钱的戏子是肯定不会跟着一起坐这个破马车的,所以这些人倒也是安全,只是要比满山红自己带的人到的晚罢了。
满山红带的人也不多,若是他成婚了,自然是带自己家里人的,而他现在没有成婚,带的也就是伺候他的人,也是他的徒弟。
这伺候人的徒弟是有讲究的。
要选徒弟不能选太机灵的也不能选太没有眼力见儿的,太机灵的迟早吃师父,没有眼力见儿的用不顺手,再加上帮忙看妆奁的守着行头的,这都是要精神头的,所以说,选一个好徒弟,真的是太难了。
满山红带的两个徒弟,一个算是真的徒弟,他认真教,这孩子就认真学,只不过这个孩子年纪小了些;另一个条件是真不行,但是也好戏,满山红收了他做徒弟却不是为了让他演戏,而是让他做戏,也就是说这个大徒弟以后也是走这行当的,却不能登台唱戏,可却可以管着戏班子里的大小事务,机灵又懂事。
宝宁知道,这俩徒弟,在原来的世界线里,小的跟着满山红一起到了岛国,最后死在了岛国,临死还不断的给满山红写翻身的材料;大的更惨一些,他倒是逃出去了,却也一直在追杀杜力,最后杜力被翻出了旧账也是因为他在领导面前以命相逼的缘故,这都拿命来赌一个可能了,不给个机会就太不像话了,结果一个机会就算是把杜力给整玩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