圭明觉得这东西就是欠收拾,他把手腕上的铃铛往桌上一亮:“看,这是什么?”
小人震惊地:“你怎么有那秃驴的镇魔铃!?”
然后就瞳孔地震地望向圭明:“莫非你是……”
“我不是。”圭明摸着手腕上的铃铛,故意说道:“我不是什么转世,你不用多想。”
小人:“不可能,镇魔铃是那秃驴的本命法宝,平常人等是不能控制……”
圭明就继续不动声色地套话:“我也没控制它啊……”他拿着铃铛换来换去:“这不就是个普通的铃铛吗?什么镇魔铃,时代变了,现在不讲你们原先那一套了。”
小人完全不能接受:“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你怎么能待上它?镇魔铃就算主人身陨,也不是阿猫阿狗都能戴上的,你一定跟那秃驴有关系!”
圭明一本正经地:“你不知道,现在是末法时代,也许它在你原先那个时代确实很强,但是现在也只是一个普通地铃铛而已。”他拿着铃铛在小人面前晃:“你看,它离你这么近,都没有任何反应。”
小人:“……”他直接傻了。
圭明继续道:“而且啊,随着末法时代的来临,好多以前很厉害的东西都已经逐渐销声匿迹了,像你这种在以前很厉害的,在现在也不行了,如果我们不把你救出来,你就会不知不觉地,就像这个没有任何反应的镇魔铃一样,彻底的消失无踪。”
小人真的被他给吓唬住了,许久没有说话。
圭明唉声叹气:“毕竟是最后一只魔,就这么灭绝了有些可惜了,我们现在已经实现全方面地规范性管理,大家修炼都是要限时限量的,毕竟天地间可供尔等修炼的灵气越来越少,为了活下去,大家只能不断地磨练自身的实力,挖掘自身的潜力,在吸收灵气方面则广开源,开发出多种能使用吸收的渠道,也就是你现在看到的邪魔也开始做好事的原因。
你看,现在都不分正邪了,因为只要能够活下去,正不正,邪不邪的,都不重要了。”
小人怔怔地望着圭明,腿一软啪叽一声倒下了:“如今人间竟以沦落至如此境地了吗?”
他说:“本来人间清气与浊气互相平等,但是随着修炼者越来越多,导致清气被借去太多,于是浊气倒卷,使得战争四起,伦理败坏,清气与浊气失衡,多余的浊气化作魔物,入侵人间,修炼者为了保护人间,与魔物相斗,最后魔灭了,修炼者也死了一大批,尸体化作清气,浊气与清气平衡,人间再次恢复太平。”
“我自出生起,就知道世间罪魁祸首,一切皆因那些所谓的名门正道而起,如若不是他们为了自身修炼,借去太多清气,清气与浊气也不会失衡,可笑他们解决自己造下的祸端,杀了几个魔物,就迷惑了那些不知好歹的凡人,享受凡人的供奉与爱戴,却不知他们才是造就一切的罪魁。
我恨那些伪君子,我也恨那些无知愚蠢的凡人,我更恨这世间道理,凡人能享受安平一生,身老病死,喜怒哀乐,无人对他们喊打喊杀,反倒有人为了庇护他们生活的一切牺牲自己。”
“那些夺走世间清气的修士更是逍遥自在,既能享有长生,又能享受世间的所有爱戴,无论天道如何惩罚,都有人趋之若鹜,只因为荣华富贵,尽在手中。”
“只有魔,从出生的那一刻就既定着死去,我们就是天道为了平衡世间清气浊气,为了消灭一部分修道者的工具,我们被凡人喊打喊杀,被凡人厌恶,从出生开始就未曾享受片刻安宁,就算杀光这世间所有修道者,凡人,凭自身能力屹立在世间顶端,天道也不容你。”
他望向圭明:“我与那秃驴斗法,我问他,你说我罪有应得,那你可知我罪从何起?你要还世间的一个公道,那谁又还我一个公道?他人的公道,我为何要让,我又凭什么要让?谁不想着活?难道就我该死吗?”
圭明持着铃铛望着他,那一刻,小人仿佛再次看到了那个秃驴,他也是这么手持着铃铛,双手合十,说一声阿弥陀佛,听他这么一番长篇大论,反倒说道:“贫僧还施主一个公道。”
魔听着哈哈哈大笑,只觉得这秃驴可笑至极,却又忍不住性质勃勃的问:“你又如何还我公道?”
“贫僧法术不及施主,本就未曾做过生还的打算。”面前的僧人,眉目微垂,看起来很是面善,再加上嘴角微微含笑,一副温柔可亲的模样:“既然施主有这般不甘,贫僧倒有一个办法,施主怨天尤人,恨这世间万物都能自得其乐,偏偏却不给你一条活路,那贫僧这里有一条活路,不知施主愿不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