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皇子话还没说完,就开始笑。

扶容也跟着

笑。

秦骛根本不知道,他们在笑什么。

秦骛磨了磨后槽牙,仿佛极力忍耐着什么,他的手抓在门扇上,握了一下,最后撤了一步,转身离开。

先回去收拾收拾,再来见扶容。

他这样一身寒气,只怕加重扶容的病。

秦骛回了后殿,头也不回地吩咐属下:“等人走了,再告诉我。”

他指的自然是六皇子。

“是。”

秦骛关上门,匆匆洗漱,又换了身干净衣裳。

他坐在殿中,吃点东西,但心里也难捱。

属下们总不来通报,秦骛还以为是他们误了事,出去问:“六皇子走了没有?”

属下总是回答:“回五殿下,还没有。”

秦骛猛地把门甩上,宣泄自己的不满。

他在外面忙活了一整天,一口热水没喝上,一口热饭没吃上,光顾着给扶容找牌子了。

结果找回来了,他要见扶容,还得排着队,等前面的走了,才能过去。

什么道理?

他几乎要发疯。

不知道过了多久,侍从们才姗姗过来禀报:“五殿下,六皇子走了。”

终于走了。

秦骛猛地起身,抓起令牌,就朝前殿走去。

扶容刚送走了六皇子,擦擦脸,擦擦手脚,喝一碗安神药,铺好床榻,准备睡觉。

侍从们捧着东西离开。

秦骛有意在门外等了一会儿,显得不那么刻意。

这一等,他又等了许久。

一开始他想着,等六皇子走了,他就进去。

后来他想着,等一会儿,结果等了一会儿,扶容就睡了,他又怕吵到扶容睡觉。

秦骛就一直站在门外。

直到侍从端着汤药过来。

扶容病得厉害,夜里还得再喝一次药。

秦骛接过药碗,推开了门。

扶容喝了安神的药,睡得熟,但就算他喝了药,秦骛过来的时候,他仍旧有所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