扶容下意识抬起头:“我会在意。”
他忽然同秦昭对上目光,房内烛光明亮,将扶容的眼睛映照得亮晶晶的。
秦昭微微颔首:“嗯,我知道。”
不知怎的,扶容忽然有些高兴。
就因为一句轻声细语的“我知道”,扶容能感觉到,自己方才说的玩笑话,秦昭全部明了,自己要安慰他的意思,秦昭也全部领会到了。
这是一种心有灵犀的感觉,虽然转瞬即逝,但是扶容感觉自己被认可了。
扶容开心地要飞上天,但他低下头,轻轻吹了吹秦昭抹好药膏的手臂。
“好了。”扶容放下他的手。
可是,秦昭又道:“阿暄又派人来问你什么时候回去了,正好我的伤也好了,不好总是占着你。”
扶容听见这话,垂了垂眼睛,点点头:“奴知道了。”
他也该回去了。
在太子府住了一个多月,总不能一直留在这里。
但是……
一想到秦骛也在宫里,回去可能要遇见他,扶容不免有些担心。
他说不清自己在担心什么,总之……
扶容每次和秦骛见面,和秦骛说话,都要鼓起巨大的勇气。
每次和秦骛相处,秦骛都像狼一样,死死地盯着他,仿佛下一刻就要扑上来,咬断他的喉咙。
扶容在前世就这样觉得,秦骛很可怕。
气氛迅速冷了下来。
秦昭见他这幅表情,大约知道他在想什么,轻声道:“你放心,孤帮你问过了,五皇子不爱念书,已经不去文渊殿了。”
扶容眼睛一亮,抬起头:“真的吗?”
“真的,阿暄也这样说,他连一日都没有去过,父皇也由他去。”
“一日都没有去过?”
扶容不免有些多想,该不会,秦骛是冲着他来的,结果见他没来,才走了吧?
应该不会。
扶容只当是自己自作多情。
他平复心情,点点头:“那我收拾一下东西,过几日就回宫。”
秦昭宽慰他:“马上就是三月春猎,到时孤带你和阿暄去打猎,不会总叫你闷在宫里的。”
扶容轻声道:“殿下,我没有想去打猎。”
他还不会骑马,他不好意思说。
秦昭笑了笑:“孤知道,是孤想带你去打猎。”
扶容握住秦昭的手,扶着他躺下:“殿下小心,不要把药膏蹭掉了。”
*
过了几日,秦昭手上的伤彻底好了,连疤痕都变得淡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