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完了,他拭去眼角的泪花,非常平静地对同行的人们这么说:“我一点也不在意这个人过得怎么样,不过,既然知道了这是很多人送我的礼物,我怎么都得来笑一笑。”

“看得开心就好。”

“不管糟心的东西了,我们接下来去哪儿?说起来,千穆,你以前就在这附近住么?”

“前面路边摊卖的东西是什么?你们平时喜欢吃这些?华国果然和岛国区别很大啊……”

李千穆被他带来的亲朋好友们簇拥在中间,热热闹闹地穿过他曾经走过很多年的街道,他们路过了已经变成超市的游戏厅的旧址,再往前看了看,摆在道中的旧书摊也已不见踪影。

“没有了。”少年没来由有点失落,但很快就振作起来,指向更前方,“我以前就在那儿上学。”

“一起去?”

“好啊。”

旁人只能看见两个男人和一个少年走在路上,实际上,所有人都在。

来得正巧,学校周末放假,旧教学楼要推倒重建,没有人在校内逗留。

楼里面的东西基本都被清空,只有一栋散发老旧气息的架子楼立在很多年前的老地方。

教学楼共有八层,电梯肯定是不用想的了,带有坑洼木质扶手的楼梯来回曲折了数段,最顶端直通上了锁的天台。

少年想到自己读书时从来没机会去的天台看一看,但他走了很久,已经很累了,琴酒便俯下了身,将好似是一根羽毛的他背起来。

“你们在楼下等我吧?”少年对其他人说。

“……”

“如果我从高处坠落,你们一定会接住我,对吗?”

“对。”一个女人代所有人说,“无论你从哪里摔下,我都会接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