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了。”

“藤原老师”和伊达航的对话方才被打了个岔,此时照顾好了boss,自然重新接上:“有多的被褥,不过不用担心,房间是够的,我住在楼下,不跟你们年轻人挤。”

“诶?您在楼下也……”

“哈哈哈,是的,楼下正对着的那一套房子也是我的。”仅作为幻觉存在的干瘦男人微微一笑,“以前有空闲的时候,我也会回来小住一会儿,听到你们在楼上说说笑笑,十分热闹……没有,怎么会吵到我,我听了心里也高兴,你们尽管玩自己的,我就是不想打扰你们,才没告诉你们这事儿。”

这就是包括零在内的五人都不知道,或许只有一个人知道,当时却当做没发现的往事了。

当这一伙朝气蓬勃的年轻人们勾肩搭背着涌进屋内,先后在客厅和厨房制造出砰砰咚咚的声响,最后一窝蜂跑到顶楼,趁着阳光明媚尽情玩闹时,他们放在哪儿都显得喧哗的大呼小叫会悠悠传到楼下,正好被坐在阳台等候的男人、不,女人听到。

女人从不觉得楼上的噪音有多吵闹——事实上确实很吵,不过她是故意等在这里的,要感受的就是来自不远处的热闹。

虽然她也知道,那一声声浮夸的噪音中,永远不会出现她最想听到的那道声音,但能在稍微近一点的地方,体会到欢乐的氛围就够了,他们闹得开心,就说明被迫(至少那时当事人自认为是被迫)待在人群里的那个人也在开心,这样她也会欣慰一笑。

那个人当然发现她其实每一次都没走远了,不用费心找留在四周的蛛丝马迹,因为很好猜。

女人对他的过度保护不会因“朋友”的出现而悄然消失,更何况这些“朋友”和他们立场对立,本身就是难以信任的不定因素。

他装作没发现,任凭女人隐藏在附近注视着自己,很符合他当时自己也知道不好,但完全没打算改的逃避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