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员撞成一团,很没大人模样地开始打打闹闹,时而搓一把头发抓一下脸再捶一记胸口,骂骂咧咧中混了点笑,再过一阵,又多了点近似哽咽的腔调。

千穆张开双臂,头底下垫着被挤到最底下的零的肚子,他的身上还横了不知哪个被撬翻的笨蛋的大腿,从卷毛变成顺直短发的前卷毛警官蹲在旁边,很没出息地抹着眼睛抽着气,不用说,也失去战斗力了。

这一幕,跟很久很久以前,他跑着步突然被身后冲来的笨蛋撞飞,连滚带摔被迫变成汉堡夹心的离谱场景,不能说十分相似,只能说一模一样。

“源千穆……你这个白痴……我让你别上去,我叫你下来……你他妈……”

“下来了,这不是已经下来了么,别哭啦,腾不出手拍你的头了。”

“小千穆哇……你怎么就被一个月拐跑了呢,这不行的哇,我打听过了,一个月只会土豆炖牛肉,你吃饭这么挑三拣四他养不了你的,我们这儿好歹还有零和……”

“……”

千穆:“等一下,景呢?”

景在呢。

五个小伙伴挤做一堆的时候,景在不远处默默地看着这边,见千穆身体无恙,他就安心地收回目光,独自坐到了客厅的最角落。

面向除了墙布什么都没有的一面墙,他的目光放空,浑身覆盖着一层似是忧愁又似是黯然的阴影,不知在思考着什么。

千穆捡起了不知什么时候掉下来的“诸伏”和“光”,试图把它们按回原处,然而失败了。

“他怎么了?”

“啊,嗯……大概是因为,自己表演痕迹过重,导致极端异于常人的一面,恰好被敬爱的兄长大人看了个正着吧……”

“……就这?”

过于真实,千穆实在没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