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尔摩德缓缓道来,仿佛只是在闲聊中随意点评,而落在听者的耳中,免不了再多一层意思。

——安室透。

——绿川航。

红发青年晒过太阳后好多了的脸色血气褪尽,似在转瞬间回到了一年前的苍白。

有一行人在侍应生的指引下走进餐厅,一对身高差略大的情侣,留着飘逸刘海的黑长发青年,被他勾着背按住的墨镜青年,四人同样靠窗而坐,与前面的“姐弟”隔了两个桌位。

他们的交谈声不算大,离得近的另一桌客人却依稀听得见,所以,不需要转头去看,源千穆就知晓了他们是谁。

被他抓在手里的银匙反射出不安的光泽,近乎要在指间断成两半。

贝尔摩德沉默半晌,终究还是继续开口:“那位先生问你,为什么还没有想好你的代号。”

“……”

源千穆没有回答,至少他现在不想回答。

从后面传来的噪音越来越大声,显然是那四个男人说着说着情绪上头,控制不住音量,大肆抱怨约好的毕业聚餐七缺三,戴墨镜的那个更过分,狠狠一捶桌,顿时引来四周异样的眼神。

源千穆可能没把注意放在噪音上,也可能是认真地听了一阵。

“这就是他慷慨赠送给我的自由么?”红发青年忽然没头没脑地说。

很快,他就自问自答:“只要我只顾自己,对自己以外所有人的下场不闻不问,留在外面永远不回去,确实算是得到了自由。只要我还有一丝犹豫,就会永远被他抓住把柄,迎接一个又一个‘惊喜’……呵,惊喜。”

“我更希望你选择第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