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了那片无边无际的冰海。

他“看”到了冰天雪地间唯一一道火红的背影,万物皆寂,背影的主人走在不知何时是尽头的路上,承载了所有的孤独。

他似乎,还极其模糊地“看”到了——

一幅肆意涂抹色彩的画。

一棵长在花盆里的参天大树。

一个将根深扎在无数世界的基盘上,荒诞而扭曲、却被人修剪得正常的【世界】。

哪怕窥见的只是亿万分之一的虚影,saander浅薄的精神海洋也承受不住,被反噬得差点当场废掉。

他比snake幸运的是,snake遇上的是正好被困在意识世界的男人,没法躲避也没法反悔,意识直接被拖进了“门”内,而他还在门外,也只推开了那一点缝。

千穆看着斗篷人浑身着火似的疯狂翻滚,只是不带情绪地看,别的什么都没做——哦,他略微失礼地分了一下心,看了看时间。

一分钟。

还有四分钟。

“门一直开着,窗也没有关紧,风灌进来了不少,似乎有点冷啊。”千穆客气地询问,“介意用你擅长的魔法帮忙生生火吗?”

“啊啊啊啊!啊啊…………可……”

saander的惨叫略微缓和了些,只是反噬远远没有结束,他的脑子还在剧痛的折磨下极度不清醒,但下意识漏出的字音,显然不会是“可以”,更可能是——

“可以?那真是太感谢了。”

千穆微笑。

“……?!”

saander死死按着头,蜷着贴近地面的身体突然僵住。

他惊愕地发现,自己的魔力正在飞速消失,这绝不是他自己的意志,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