纵使做足了准备,他仍旧在激烈起伏的情绪影响下,一时忘了自己陷进了幻觉。

紧缩战栗的瞳孔灰得黯淡,白兰地变得空白的脸上,先后浮现不敢置信的痛心、遭到沉重打击的茫然、恨不能咬死某个杵在眼前的混蛋的愤怨。

“白兰地,我最厌恶弄脏酒水的虫子。”g大人的幻象冷冷说,左手已然按上了扳机。

“……g大人!”

白兰地的神色更显悲凉,夹带死亡视线的双眼怒视前方——然而,这一切都与g大人,和他抵住自己脑袋的伯莱塔无关。

“rye——呸!赤井秀一才是卧底!大人你必须杀了他!他!这个混蛋是他妈的fbi啊!!!”

若不是被枪口抵住,白兰地恨不得蹿起来一口咬死赤井秀一。

没错,就在g大人身边,黑发绿眼的男人背着狙击枪袋,正以耍酷的四十五度角仰望漫天的雪。

那张以一己之力卷死行动组上下还不留黑眼圈的冷峻脸,在三年前就深深刻进了白兰地的dna,偶尔还能在疯狂诅咒卧底的噩梦里狭路相逢。

表面上,白兰地最恐惧的是自己被g大人打做卧底,背负血冤死不瞑目。

实际上,他真正恐惧的是——忠心耿耿的自己被g大人打做卧底,g大人却慧眼不识卧底,转过背就对无耻不要脸的真卧底信赖有加!

虽然这是直到世界末日都不可能发生的事。

但白兰地有心理阴影。

他的赤井秀一ptsd刚因马戏团组织的出现稍有好转,却也只是“稍微”。

“我不是卧底这家伙才是!不能因为他太会抢事比我还像恶人就错信他啊g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