拨出一个号码,男人阴冷的眼里黑不见灰。

他字字带血:“我要一个狙击手,最近的,立刻过来。”

——不是会幻术么?不是很能狂么?七百米开外一枪爆头,看你特么还怎么狂。

白兰地不打算让被炸断腿的蜘蛛活过明晚,事实上如果不是他必须去趟医院捣腾一下自己,蜘蛛甚至活不过今晚。

他还是要亲自出动,亲手抹除大意之下得来的耻辱,但废物就不必带了,一个狙击手足矣,带多了就是欺负弱小,又得到一句“不过如此”怎么办?

在电话里,他不提狙击手的要求,不是没有要求,而是不需要。

附近就是乌鸦的巢穴,离他最近的狙击手,只会是水平高超的精英——精英中的精英他叫不动,一般的精英也可以。

这样就很好,他是伤员,负责把逃跑的虫子从土里挖出来,剩下的交给狙击手一对一,显得非常“公平”。

白兰地在组织控制的医院躺了半晚,到点准时出院,不仅是要搜寻蜘蛛的下落,他还要在行动前与狙击手汇合。

正常情况可以跳过汇合的步骤,让那个狙击手直接听从命令开枪就行,但白兰地受废物小弟背刺在前,这回略微多想了一层。

任务的重要性摆在这里,提前跟狙击手见一面,他才能安心。

因为来的似乎是个新人。

glendronach,相当陌生的代号。

组织的狙击手不算少,但也不多,优秀可怕的狙击手更是只有那几个说烂了的名字。

白兰地身为资深干部,狙击手们的大名他基本都知道,突然冒出来一个从来没听说过的格兰多纳,他怀疑这是个刚从训练场出来没多久的纯新人。

白兰地的新人ptsd竟然还没有痊愈,刚产生这个猜测,他就下意识浑身一紧,仿佛提前看到了新人满脸血倒地的画面——

“等等啊,如果反过来想一想……”

虽然他带一次新人就要没一个新人,仿佛新人是他克死的。